辰时左右,范羽起床。

客栈里的伙计,已经忙碌起来,有提桶擦拭桌椅的,有拿着大扫帚清扫篱庭的,也有举着竹竿敲掉屋檐冰凌的。

去了前堂,掌柜的拱手问好:“客官昨晚可休息得好?”

“劳烦掌柜的挂记,昨晚洗了热水澡,吃饱喝足,美美的睡得香沉。”

“那就好,那就好,客官早上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着。”

“来一份羊杂面就行。”

片刻后,掌柜的亲子端上一碗热腾腾的羊杂面,白面粉做的面条上,放着一些碎葱,闻了闻香气四溢。

“我听着客官口音,不像北方人,嘱咐了厨房少放了些葱,不知还合你胃口么?”

“嚼劲十足,入口软绵,用的是上好的面粉,还特地多加了羊杂,掌柜的费心了。”

掌柜的瞧着范羽满意,露出笑容:“那您慢用,有事就吩咐。”

范羽瞧着他意思,想必是有话要说,但又怕唐突,立即就笑道:“掌柜的,是否有话与范某说?不必客气,你尽管说就是。”

“却被客官瞧出来了,失礼了。”

掌柜作揖致歉,沉吟一番,看了眼范羽道:“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不错,掌柜的为何这般问?”

“不瞒客官,这些时日,芦山县来了不少江湖走客,市面上有些不太平,前些日子还闹出了人命,惊动了衙门,如今衙役官差四处抓人,客人还是尽量少出门为好。”

“江湖中人?”

范羽看出他的担心,定是昨日让伙计,处理招牌被他知道,这才有这般试探。

轻笑道:“掌柜的放心,范某会上山采药,也会行医治病,更会看相算命,唯独不会杀人放火,伤天害理。”

掌柜的讪讪一笑,略微尴尬。

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好似衙门前,有人敲鼓。

正在吃食的几名客人,也兴冲冲的出去。

“这是?”

“客官有所不知,咱们芦山县,出了一奇案,叶氏商行叶姥爷离奇死亡,留下遗言把家产分了其胞弟,却未留给遗孀半点钱财,如今两边闹到衙门,都好些日子了,这不又闹起来了。”

范羽惊然:“哦?还有这等事,遗产不留给遗孀,反而给胞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掌柜的嘲笑:“可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现如今叶姥爷胞弟,要把那对孤儿寡母赶出家门,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闻言,范羽倒是起了兴趣,草草吃食完,回了房间,拿着竹竿招牌,告辞了掌柜,就出去了。

出了客栈,范羽把竹竿一杨,白布垂落,其上两行字:七分问天,三分问我。

衙门好找,一问就知。

到了后,发现里外三层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垫着脚仰头望,朱红色的大门前,跪着一老一少两女人,高举着一状纸,大冬天的穿的少,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不多时,衙门打开,出来几个衙役,冷眼一扫,淡淡的道:“状告者进。”

“谢几位差人。”

年轻女子扶起颤颤巍巍的老妇,谢过衙役后,往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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