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一半。
时暖暖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后,探出头来问:“韩少,有事吗?”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韩慕年越过她的头顶,很轻易的就看到了书桌上放着一叠纸和一支笔,看样子她在写些什么。
“在忙?”
时暖暖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一点小事。”
“学业上的?”韩慕年本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他就想跟她多聊聊。
“唔……不算。是高中的语文老师让我写一篇散文集的再版感言。”
“散文集?你写的?”韩慕年在脑海里搜刮关于她的信息。
辛月搜集的资料上说,她好像高中时期是出过一本书,但是是跟别人的合集。
果然,她摇了摇头:“不是,是跟另一位同学的合集。”
“高中就出书,学习不错。”韩慕年在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是国内有名的商业才子,能让他开口主动夸人的机会少之又少。
时暖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赞美对普通人来说有多罕见,她只是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谢谢。”
见她依旧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丝毫没有主动请自己进房间的意思,韩慕年真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不懂人情世故。
于是他干脆对旁边指了指,示意道:“来书房,我有事跟你说。”
“哦,好。”
再一次进入这间异常宽阔的书房,时暖暖比前两次放松了许多。
她好奇的打量着书架上排的整整齐齐的各类书籍,发现他收藏的书种类丰富、覆盖面广,从古至今、任何领域的都有,就像是一间私人图书馆。
她看的太认真,以至于又一次把韩慕年忘在了脑后。
韩慕年摩挲着口袋里皮质的烟盒,也不催她,半倚在书桌旁,眼神一直跟随着她脚步的移动打转从来没有一个异性在他面前能把他忽视的如此彻底,而且只因为那些没有生命的书本。那些女人见到他不是兴奋到晕厥就是疯狂的尖叫,要么就是费尽心机的想跟他牵扯上关系,韩慕年通常对她们避之不及。
然而时暖暖就好像是一个另类的存在,都好几天了,不仅没有一点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自豪感,甚至还经常……冷落他?
难道,她理想中的以后的另一半就是像那个做厨子的小子一样,看起来傻傻呆呆的那种?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韩慕年那双深邃的双眸不由得危险的眯起,语气也变得有些不悦,生硬地出言提醒道:“我是叫你进来谈事的。”
闻言,时暖暖像一个正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学生被老师点名批评,收回了流连在书籍上的目光,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轻声说道:“对不起。”
韩慕年发现她好像很习惯性跟自己道歉,但是在他看来,她这种服软的态度并没有安慰到他,反而让他心里的那股气越发的膨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气些什么。
为了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他只能扯开话题:“奶奶病危,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时暖暖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口里听说他的家里人的事情,但是听到“病危”两个字,她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好像听到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消息,而是一个生死状一样,想也不想的就点头答应:“好。”
韩慕年暗自思索着,是不是自己的语气说重了?
他便又补充了一句:“奶奶的身体这大半年都不是很好,你别担心,只需要陪我回去给她老人家看看就可以。”
“没关系,我知道,我会跟你去的。”时暖暖说着,转而又问道,“需要我准备一些水果还是保健品?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我不太清楚你家里的习惯,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先告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去准备。”
“不用,我会让裴姨和喜婆准备的。”她自然而然的关心让他心头一暖,他感觉自己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
他不缺陪他回老宅献殷勤敬孝心的女人,而是缺一个不带任何目的性就全心全意陪他安抚老太太的人。
乖巧、听话、善良,这些优点时暖暖全都占尽了,光凭她刚才后半句脱口而出的话,韩慕年就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
“那我应该穿什么衣服?”时暖暖考虑的很全面,既然答应假扮他女朋友,就应该演得真实些、投入些,这样也能对得起他付出的那些金钱。
韩慕年倒是很少关注女人的衣服,看了看她此时身上的恤和短裙,不在意地说:“只要不是这套就行了。”
时暖暖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忽的一笑:“当然不会是这套。”
韩慕年的意思其实是只要她穿得不要太随便就可以了,他也没有想过时暖暖会穿很隆重的晚礼服之类的惊人眼球,然而当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客厅时,韩慕年一下楼就一眼看到一个身着粉色棉纱裙的妙龄少女背对着自己,正在摆弄着茶几上的一大束花。贴服在双肩的韩式双马尾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清纯可爱,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白到耀眼。
“这是什么?”韩慕年走到她的身后,一股淡淡的花香混合着不知名的香味窜进了他的鼻腔,让他的声音都不免柔和了许多。
“你起来了?”时暖暖对他柔柔一笑,将手上忙活了半天的东西举到他的面前,“这是我刚刚在前面的花圃里摘的,裴姨说那里的花可以供人摘,所以我想也许奶奶会喜欢早上新开的月季。”
韩慕年看着面前这束奶白色的花,朵朵洁白饱满,确实让人看了心情也变得美好起来。
“这些用来做什么?”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牛皮纸、细麻绳和彩带。
时暖暖没有回答,示意他靠近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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