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黎回到沈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沈章本是在看财经新闻,听到下人的声音稍稍侧眸,眉间隐约阴厉:“说说吧,这次打算怎么解释?”
沈先黎自然是知道他指的什么,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另一侧端坐品茶的苏莲说,他有些不耐:“父亲觉得我需要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看不上一个不学无术一无是处的私生女?还是解释为什么选择叶家明珠在上的三小姐?”
闻声,沈章神色一冷,随手放下财经报纸,缓缓道:“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
“外面纸醉金迷,随便你怎么花,要什么女人也无所谓,但墨姒颜,你要给我牢牢抓在手里。”说道最后,他明显已经动了怒。
“这点事都办不好,怎么做我沈家的人?”
见此,沈先黎忍不住讽声:“父亲也是男人,难道你看得上墨姒颜那个女人?”
“孽障!”沈章一手重重落到古木勾花的矮几上,袅袅沉香之后,他的面色掩不住的狰狞:“你再说一次!”
“先黎不过是一时意气,你跟他计较什么?”苏莲说缓缓放下青瓷茶盏,似是嗔他。
随着一手若有似无地拂过茶盏上的暗纹,她腕上的手镯轻轻一晃,上品玻璃种,飘满绿的翠色,尽显大气雍容。
“不计较?再不计较你看看他都做的是什么!”沈章显然气得不轻。
“墨姒颜再不济,那也是叶砚之的女儿,至于你说的三小姐叶娇人,叶行凡的血脉能有什么好东西。”
“明珠在上?帝都谁人不知叶家的明珠是叶家二小姐叶婠婠?叶行凡那个没脑子的东西比得上叶少云的十分之一?”
见沈章话里话外都是对叶娇人的轻视,沈先黎自然是不服:“娇人虽则比不上叶婠婠,但是比墨姒颜不知好了多少。”
见他尤不自知自己错在哪里,沈章呼吸重了重,搁在矮几上的手无声一紧:“愚蠢!”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沈先黎明显也是有了脾气。
作为沈家独子,以往他在外面都是肆无忌惮,怎么高兴怎么来,那些世家子也是曲意逢迎,知道看他的脸色行事。至于沈章,向来也不管那么多,基本是放养。
如是今日这般来真的,还是第一次。
“老子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说了多少次墨姒颜你只能哄,跟祖宗一样哄。”说到这里,沈章稍稍一顿,转而厉声道:“你看看自己做的是什么混账!”
“当着叶娇人的面给她难堪,老子是对你太大方,让你分不清谁是谁!”
沈章与叶家二爷叶少云一般,名利场搅弄风云的人物,修身养性,左右逢源,拿捏黑白不在话下,在帝都商界是可圈可点的清高人设。
或许是有苏莲说这样一个雅韵十足的女人在背后,平日里的他也是从容优雅,长此以往,便习惯地披了一张斯文的皮。
因此,今日这个疾言厉色的沈章,沈先黎无疑是有些陌生。
父子之间僵持不下,苏莲说几不可闻地低笑一声,终是软声说道:“先黎不清楚你的考量,难免有失偏颇,你何必动气。”
“你再护他,以后我们沈家都要栽他的手里!”沈章此言一出,接触到苏莲说眸间的暗示,忍了忍,终是起身。
临上楼之际,他深深看沈先黎一眼:“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沈章一走,沈先黎下意识松一气,转而讨好地在苏莲说身侧坐下。
“母亲”
“父亲说的墨姒颜只能当祖宗一样哄,究竟是什么意思?”
闻声,苏莲说却是一笑:“不甘心?觉得墨姒颜这个女人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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