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又轻没急着答话,而是眯着眼认真打量着那口缸,她站起来过去对着那口缸来回比划着,又往回走:“怎么开?可以锯掉?这个缸会裂开吗?”
“钢刀可以锯,要是怕裂口可以先用铁丝固定几圈。”
吴又轻觉得可行,打了个响指:“我明天就去买工具回来把它锯掉。”
这话没头没尾的周司听不懂,只是细心叮嘱她:“动手开锯之前,缸里要洒水润湿,这样才降低开裂的几率。”
吴又轻都记下来了,舒服地靠在伙房的墙面上,脑子里已经有个大概的计划美美地拨着她的算盘。
周司想问问她为什么不去食堂,扭头看她身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应该是困的,想找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院子是露天的,夜深了露水会重,熬这么一夜肯定要感冒。
“我把火堆挪牛棚那,你睡那草垛去。”
吴又轻真的困了,眼皮懒懒地抬着,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稻草垛那坐下。
这些草垛是孙瑞萍扎回来的,就是生火做饭用,倒是不多,勉强能靠个背。
周司在牛棚那腾个空地,把火苗移过去,一阵忙活坐下来:“你为什么不愿意到食堂去做事。”
没人答应他,只有风呼呼地吹,扭头看去,吴又轻歪着个脑袋靠在稻草垛上睡着了。
火苗映着小小的脸红通通的,闭紧的双眸睫毛很长,像是假的,特别安静,像个小娃娃。
对他可真是放心呢,他这么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她就这样当着他面睡着了。
周司摇摇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他把拿在手上的书放下,解开身上厚实的厂服,轻轻盖吴又轻身上去,她没醒,舒服地哼唧几声,似乎睡的更香了。
“我想买个三轮自行车。”
睡觉都还在说梦话,怕是心心念着这三轮自行车,也真是摸不透吴又轻这小脑瓜整天想什么。
让她到食堂做事,她不去,非买个三轮车做什么。
周司是越看吴又轻越觉得是团谜。
眼看着夜更深,抬手看一下腕表竟然也十点半了,想等人来开门怕真是没这可能,他把书放下,往火堆添几根大柴火,挪着身子靠在吴又轻身侧的草垛眯着眼也睡下。
半夜吴又轻被冻醒,睡意朦胧的她全然忘了自己在牛棚这过夜,还以为跟孙瑞萍挤一床,习惯性地找暖和的地方靠去。
她蹭啊蹭,贴着周司宽厚的背部,只觉得暖和,伸手过去将他又搂着:“妈,好冷,咱明儿再添床被子吧。”
周司被当成妈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轻轻拨开吴又轻搭来的手臂,赶紧坐起来添柴火,又看一下时间才三点。
说出去也怕人笑话,他跟吴又轻这个前妻孤男寡女被关一晚上,他竟然只想着烧柴火取暖。
周司看一眼熟睡的吴又轻,火堆供暖起来后,她踏实地又睡回去,他却睡不着,站起来院子走动走动,才发现院子的门被风吹开一条缝。
看来是有人趁着他们熟睡的时候把门给开了。
周司回去把书本收进包里,准备叫醒吴又轻回去,扭头看着外头黑乎乎,冷风直吹,不忍心吵醒她,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睡,只得默默再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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