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为时过早,没几个回合黑衣老者即已睡意全无,全没了之前的悠闲。
这番手谈直至末牌时分仍未见分晓,观战的老者先自走了,冯正虎和柳嫣则早已不知去向。
黑衣老者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只是这腹中已开始叫了。”
冯正星也猛然警醒,歉意的拱手道:“前辈雅量,我却是即将不敌,晚辈受教了!”
老者连连摆手:“哪里哪里,这话还是尚早。”心中早已生出亲近,真应了那句“共藏多少意,不语两相知。”
……
第二天一大早柳嫣就上门撅嘴了。冯正星自知理亏,爽快地允诺陪她去别处玩耍,哪知柳嫣把手中的布包往桌上一丢,小脸抽抽着扭在一旁。
这是怎么了?兄弟二人一时莫名所以。
正纳闷时柳馨笑盈盈地来了,瞥了一眼柳嫣对冯正星道:“叔父请你给小妹做先生。”
冯正星一怔,随即恍然道:“原来昨天的老伯便是柳伯父!”
“兄弟就是聪明,叔父还请你们有空去坐坐。”
柳馨随手把一刀一剑放在桌上,“叔叔给你们练功用的,这个院子很僻静,没什么妨碍。
冯正星不由暗中叫苦,这个野丫头……
……
这是冯正虎二人第一次来到柳盟主家。想不到歃血盟盟主的家竟如同农家村舍,毫无气派可言,唯独墙上的一幅水墨倒是颇显几分儒雅。一种亲近之感油然而生,两人绷紧的神经一下子轻松下来。
客套过后,柳儒雅试了试冯正星的脉搏,道:“周先生还真是医中圣者,这邪湿之气已荡然无存。”
冯正星惊异道:“柳伯父也精通医理?”
“哪里,略知一二尚且不及,否则你冯伯父也不会大老远的把你们找来。”柳儒雅摇摇头,指指身边的柳馨道:“我这侄女还幸亏你及时救治,否则……。”
见冯正星有些难为情,柳儒雅转而问冯正虎:“贤侄可知这岛上是什么阵法?”
冯正虎未加思索道:“应是由八卦阵演化而来,只是‘休门’和‘开门’似乎有些改动。”
柳儒雅赞许的点点头:“正是如此,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文渊阵’。”
一股热血直冲冯正虎脑际,他极力稳住心神,故作镇静道:“何故称‘文渊阵’?”
柳儒雅说完话便观察二人的举动,见冯正星全无异状,心下不由暗许,小小年纪倒是颇有定力。继而说道:“为了一个老朋友,这个阵法是他传授与我。”说完又摇摇头,似有颇多感慨。
临出门时,柳儒雅交给冯正虎一本小册子,嘱咐道:“这是我师门的练功心法,对你可能有些用处。”又对冯正星说:“你虽不习武功,但身体邪湿之气刚除,精心习练也会大有裨益。”说完又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小院,冯正星仔细回味柳儒雅的话,不由疑窦丛生。他到底和老师是什么关系?难道竟是故交?冯正星未敢问及柳儒雅故人的名字,这是他的性格使然,言多必失,徒增疑惑。
打开柳儒雅交给正虎的小册子,不禁又是一惊,这显然是一种习练武功的内功心法,图文并茂极为详细,让他吃惊的是这套心法的名字:《正阳心经》。老师曾说过,《正阳心经》是一种高深的内功法门,如果体内的邪湿清除后,能习练这种心法将对自己的身体大有好处。
如今《正阳心经》就在自己手里,天下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老师从来就未曾提及过柳儒雅其人,如果他们果真是故交,如此隐晦却是为何?柳儒雅显然是测出邪湿之气已然清除,方把《正阳心经》交给自己。冯正星左思右想不得结果,看看冯正虎,这位哥哥也是一脸茫然,索性静下心来,联想到冯俨临行前说的话,心道:“既来之则安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
野丫头近来也颇为懂事,捣的蛋也越来越少了,毕竟正星哥变成了先生,关系一变威严自生,由不得不服。这不,回家之前竟然假模假式地微微行了个礼,道了一声“回见”,冯正星几乎忍俊不住。
……
一声惊呼从院外传来。不好,是柳嫣!此时冯正武并不在房内,冯正星顾不得其它,快步跑出院外……
情急之下闯出院门,却见柳嫣身前半立着一条黑底白花的大蛇,蛇吻微颤,仍作势欲击。柳嫣一只手已被咬伤,淌着血,直吓得浑身发抖作声不得。
冯正星从小就怕蛇,此时也忘了恐惧,一个箭步上前,右手迅快的抓向蛇头。那大蛇似乎完全被自己的猎物所吸引,竟被冯正星一把抓了个正着。顾不得心悸,狠狠用力,大蛇即刻停止了挣扎,要知道,一个人情急之下会激发出巨大的潜力,这条大蛇被直挺挺的摔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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