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去如抽丝,云齐这一病便是反反复复大半月。

今日已经过了十五,真玉师太也没给她来信。

看来师姐妹二人,没谈拢啊。

她也乐得清闲,急的不是她。

真玉师太的信和定王妃的信是一起送到的。

云齐把真玉师太的信放在一边,先打开了母妃的信。

信上说了定王妃决定在寿辰前,迁居宫外,邀云齐入府小住。

二月二十七,是王妃寿辰。

也是王妃的乔迁之喜,宴请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们一聚。

王妃给自己的院子起名就叫:别院。

京城里的人听说了,都觉得王妃雅致。

这马屁拍的,你倒是说说,雅致在哪啊。

她拿着信件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是母妃亲笔。

月底,她便可以和母妃在别院相见了。

有了这个盼头,病好得快些。

打开真玉师太的信,信上简单粗暴的写了七个大字:

月圆之夜,寺里见。

不是说好让玄灵道长下帖的吗,

拿着真玉师太的信,她怎么和萧怀山交代。

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看着几个丫头干活时打打闹闹,

再搅一搅手里的粥,觉得这日子慢了下来。

树梢发出了新芽,院子里是一天一个样。

树上的每一个小尖尖,都是新生,

或许它们经历的风雨不一样,但年复一年的生命,却是如此的相似。

褚盈盈与袁杰定亲的事,很快就传了开来。

想起盛阳郡主菊花宴的那一日,她似是心悦表哥。

居然愿意和一个穷举子定亲,这褚小姐还真是能屈能伸。

对这个对手,她有了新的认识。

褚盈盈和她并无大仇,但萧云青这条人命,得另算。

萧倚月只能算个利息。

不对,现在应该叫倚月了。

从树下起身,走回房里,腰上的玉佩磕到了青石板凳,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云齐把玉佩拿在手上,小心检查着。

还好没磕出裂痕,这可是一千两银子呢。

不对,三千两银子呢!

当初她净想着要买下来送给季风,却没想到以什么方式送。

这块玉佩买了才觉烫手,这么好的一块玉,不会砸手里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玉佩,怎么好像真的变得烫手了啊。

玉佩在手里,越来越烫,云齐才意识到。

这是真的,烫手了!

下意识的将手收回,玉佩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更清脆的响声。

小心翼翼的把双鱼佩拾起,

双鱼佩通体冰凉,好像刚刚烫手的感觉只是错觉。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样摔在地上,玉佩竟然没有碎。

甚至光泽更甚从前。

邪了门了!

带着酒酒,云齐便出了门。

这么邪门的玉不弄明白,万一晚上在她床上爆炸了呢。

“老刀,去真玉寺。”

“好嘞,小姐坐稳了!”

云齐想了想,改口道:“去玄兴观。”

她觉得,玄灵道长比较厉害。

就是不知道今天带的银子够不够,能不能赊账。

玄兴观大门紧闭,酒酒上前叩了叩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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