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你死定了。”
秦越红着眼,赤着脚,一手一只布鞋,满院子的追杀甲寅,赵山豹在门口蹲着,看的嘿嘿直乐。
甲寅手足并用,如猿猴翻腾,一边逃一边大叫:“我又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秦越重重的把鞋掷过去,“啪”的一声,印在甲寅的屁股上,“不吃我一顿老拳,老子就跟你断交。”
甲寅一边拍着屁股,一边夸张的大叫:“我哪知道你心悦那女郎呀,你从来没与我说过……”
“啊……”秦越恼羞成怒,再次追来。
……
徐无道长鬼头鬼脑的在院墙上探头,看到这一幕,嘿嘿一乐,倏的不见。
秦越足足闹了半个时辰,方才精疲力尽,往地上一倒,大口的喘着粗气。甲寅见他死样,忍着笑,死板着脸道:“九郎……”
“滚。”
甲寅却是真滚了,不过没滚远,反而在他身边一滚,学着样子仰躺着,“九郎,我也想出息了。”
秦越鄙夷的歪歪嘴,骂道:“出息。”
“我是认真的,和你当初一样,我说你一个吴地人怎么会跑到这中原来当兵,原来是来这发奋图强了……”
秦越嚎叫着一跃而起,腾腾腾的进屋,执起毛巾脸盆,就去浴室,冰冷的井水洗下,把沮丧、羞恼都冲干净了,穿戴整齐出来,见甲寅正和赵山豹蹲着说些什么,没好气的道:“滚进来,还有你,山豹,不许偷听。”
赵山豹嘿嘿一乐,冲甲寅做个鬼脸,自个出门逛荡去了。
进了屋,秦越重重的一拍甲寅的脑壳,这回甲寅没躲,硬受了他一记,秦越心里就舒畅了许多,自个拖过椅子坐了,甩甩头,把头发抖散了披着晾干,这才对老实在对面坐下的甲寅道:“我的事你别打听了,把你和苏七娘的事详细说说。”
甲寅就把如何认识,如何相救,又如何合作一事说了,哪知秦越的关注点与他的并不一样。
“你说因为这块地,你与你师父大杀四方,得罪了宋家三郎,还有符家、殷家、王家的子弟?”
“是,师父说要么不立威,要立威就一次立个够。”
秦越就让他把详细情况一五一十的再细说一遍,末了一声长叹,道:“你那和尚师父拎不清,在这京师之地怎么可以用江湖手段来处理,这事大麻烦了。”
“宋三他们都吓尿了,还敢怎样不成?”
“换位思考一下,你要是有个弟弟,不成器,但在外面被你欺负了,你这当哥哥的会怎么办?”
甲寅就沉默了,想了想道:“确实没想到这一层,原也想着留手的,但他们的武师太歹毒,下的全是阴手,这才真把我给惹火了。”
“事情虽是这样,可他们这些勋贵子弟丢了面子,失了里子,而且死人了,这事就瞒不过家里,当长辈的关上门怎么处理家事是他们的事,但收回面子也是他们要做的事,除非让他们的子弟从此在这京中永远抬不起头来。”
“那如何是好?”
秦越想了想,道:“你若不想你那心悦之人承担太多压力的话,最好是离开京城先避开一段时间。”
甲寅大惊:“你是说苏家与我合作,是纯粹帮我的忙?”
“你以为呢,他们苏家既然知道你与他们结了怨,正常的处理方式是远而避之,哪怕真想要这块地皮,也会冷处理一段时间,哪会急吼吼的找上门来,而且还是合伙生意。他们是在想法子护着你,报恩呢。”
甲寅深呼吸一口气,道:“我这就去毁了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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