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露白,湖心微漾,这一日注定不平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杀猪一般惨叫落在湖畔浅滩,岸边小筑似乎都在这一阵惨叫中震了一震,屋里人不耐烦推开门抗议——

“杀猪啦?”

“是杀妖啦!!!”

“你不是自诩大仙吗,你.......”

千芫睁开眼目瞪口呆,只见将心被一种极其夸张的五花大绑法,像只待宰的山猪一般被倒挂在院子正中央,地上还非常配合煮着一大锅水。

“呃......虽然我们这大仙庙确实穷到揭不开锅了,但您也不用这么......慷慨大义吧?”

千芫看他这模样,忍得肚子痛,将心气得破口大骂:

“大义你个头啊!看不出老子遭人暗算啦?还不快放我下来!那个天杀的臭神仙,居然说老子是祸乱人间的妖魔鬼怪,果然你们做神仙的都没个好东西!!”

看得出他想要换个舒适的姿势,边骂着边努力向上弯腰,如此一次一次形成滑稽的小弯弯,让千芫终于忍不住一口噗出声来——

“啊哈哈哈!不行,你这样子我得作成画留待后人传阅啊,没想到我们的红泽湖仙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喂!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快把我放下来!”

千芫忍住笑意,取出旁边一把劈柴的斧头就去砍绳子,没想到刚拉了两下,那绳子越绑越紧,把将心疼得大叫,将心努力蹦起来一看她手上的斧头气得大叫:

“你四不四傻!这是捆仙绳,捆仙绳你知道不??你拿个破斧头砍,没被下面水烫死已经被你害死了!”

“哦哦哦,对不住,我是个失忆又没法力的神仙嘛,捆仙绳那看来我解不开了咯,看来我救不了你啦!要不,我去帮你找人......”

千芫放下斧头转身要走,将心大叫:“站住站住!解不开先别管,先把我放下来!头皮都快蒸熟了!”

“啊,对对对,忘了忘了!”

“你明明是故意的吧!”

千芫边赔笑边去拆挂他的架子,放下来之后他这模样更好笑了,像个不倒翁一般,起立需要人扶,移动全靠蹦。

“小将别气了嘛,快跟我说说,是哪个不长眼的野神替天行道到你头上了?居然敢动本神女的妖,你放心,本神女一定给你做主哈!”

“我呸!谁是你的妖啊,你在里面睡得跟个猪一样,老子死在外头你都不知道,还替我做主!若不是你晚上把我赶出来不让我进去,至于被那个过路的疯神仙给抓住嘛?!”

将心的怒气难消,但一看他现在这副滑稽的模样千芫还是忍不住想笑,只好别过头去,附和他:

“怪我怪我,昨天睡得太晚不小心就睡沉了点,这还不是因为小将是厉害的大妖嘛,有你看门自然就尤其安心啦!你在这住了几年,这方圆百里也没有谁还能伤得了你呀!”

千芫装模作样夸了他一番,这才换得他脸上神色暂时好转,刚开口还没说出话,院里粉黛一阵乱舞,风中飞进来一个藏青粗布的男人。

“哼!妖魔鬼怪,蛇鼠一窝!”

此人背对着千芫,背影看来身段颀长,着装朴素到有些破旧,身上依稀还有血迹,但笔挺身姿和微露半截的手臂看来,是常年习武的修行之人,很是精神,另外他身上隐约有一丝金色祥和之光外露。

“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快回来啦!快保护我!”

将心艰难地往千芫身后蹦,那人缓慢转身,让千芫诧异的是,这人眉眼倒是十分温和,虽然紧蹙着眉头,但双眼明亮,鼻梁细窄,下颌棱骨并不十分尖锐,看上去颇有几分男子少有的俊秀。

“岂有此理,你是神,不去普渡被恶鬼迫害的村民,却与一只招摇撞骗的妖为伍!成何体统?!”

“哈?这位仙友,莫非你认得我?难道是在神庭时见过?不好意思,因为我现在有点问题,需要好好请教请教,这个降妖之事能不能先放一放,都是误会嘛!”

千芫靠近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套近乎。

“你身上神光炽烈,我一个小仙怎敢高攀?但你堂堂上神,这方圆数百里受恶鬼祸害,你居然藏身不出,小仙倒是要讨教讨教,上神意欲何为?”

看来没这么容易糊弄,原本想着不知这个神仙的底细想着先套套近乎摸清楚他要抓将心的缘由,万一是个讲道理的,即便露出自己没有法力的底,想来他也不会仗势欺人,若是不讲道理的,那自己这个上神的身份也好唬一唬他。

“这个......哦,我与小将本是打算今日前往附近五村查看那些被小鬼缠身的孕妇状况的,这不是一大早就碰上仙友你了嘛!”

“上神法力高强,斩杀那几只小鬼不过抬手之间,何须特别选定日子,这个小妖身上藏着鬼魂残魄,莫不是这小妖蛊惑了上神?你可知,妖鬼勾结,让恶鬼祸世,会是一场多大的浩劫?!”

......

这怎么还在这妖上过不去了呢?!

“仙友不要激动嘛,来来来,先坐先坐,看仙友就是从那王家村方向而来,听你所言对那鬼胎了解不少,我今日正要去那边,你不妨先给我讲讲那边的状况如何?”

这处花廊唯一能坐的只有她们身后的石桌石凳,千芫一把把坐在身后的将心推开,顺手擦了擦石凳,这态度很是谄媚,将心瞧着心中嘀咕:“在国师那学的人间溜须拍马的这套很溜嘛!”

“仙友尊号?”

见他坐下千芫马上跟上,不给他片刻思索喘息机会。

“齐风,元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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