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燕燕一个十六岁的娃儿，正是爱美的时候，也正是在意别人眼光的时候。
她穿着这件新衣服挤公交车的时候，撇见别人看过来的眼神，她当时觉得那些人都是觉得自己美，但是现在被陶珠珠这张破嘴一提，她觉得那些人都是再看自己笑话。
“你才是丑八怪，这村里头就没有哪个人长得比你还要丑，瞧瞧你这哈蟆嘴，青蛙眼，锅底脸，你这头上带的是啥啊！现在还有人戴花呢！真丑。”
陶燕燕看着她的脸也开始想一些恶毒的词了，她觉得自己比起陶珠珠的脸，那就算是美人了。
“你说啥，你敢骂我丑八怪，陶燕燕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尖锥子脸，树干身，你这模样儿走出去，男人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看她居然还敢嘲笑自己的品位，陶珠珠把头上面的红头绳扯了下来，跑过去拉着陶燕燕的新衣服领子使劲扯。
她没有新衣服穿，她也不会让陶燕燕穿着这新衣服在她的面前转。
“松手，你这个丑八怪松手啊！”陶燕燕大声尖叫，拼命的扯着她的手，忍不住的往后退。
“我不退，除非你把吃了的东西吐出来，你吃了我家的东西，还敢骂我长得丑，你真当我是吃素的。”
陶珠珠使了吃奶的劲儿扯她的领子，陶燕燕瞧着衣服就要坏了，吓得哭了起来。
这衣服可是花了不少的钱，她磨着自家妈好久才买回来的，这要是坏了过年可就得穿旧衣了。
“还你，我把吃的东西还你，我以后再也不吃你家的东西了。”
陶燕燕也是个狠人，她气得狠了，挣脱了陶珠珠的手，撅着嘴巴就往墙上面磨。
八零年代的老屋，外头的红砖都没有上水泥，她这嘴巴一磨，血丝刺拉冒了出来，看着怪吓人的。
“歪……你……”陶燕燕磨得嘴巴都说不出利索话出来了。
陶书正拿着棍子戳老太太院里头种的菜，回头看见自家姐姐满嘴是血的模样儿，吓得尖叫，把手上的棍儿也丢了。
“妈，姐姐嘴巴烂了。”
唐丽丽正在屋里哄着公婆，听到儿子的尖叫声，起身往钻头一探，看到女儿划得稀烂的嘴巴，吓得脸都白了，左右脚打摆的跑了出来。
“燕儿啊，你这是咋了，嘴巴咋弄成这个样子了，你这是要挖了妈的心肝啊，谁把你弄成这样了。”
唐丽丽抱着女儿心疼得要死，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阴阴的看着陶珠珠。
站在原地的陶珠珠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她也没有想到陶燕燕干出这种事情来。
“不关我的事情，是她自己磨的嘴巴。”
“妈，布是偶，是她骂偶恰白食……”嘴巴上的刺痛还有滴滴答答流下来的血把陶燕燕吓坏了。
她就是意气用事拿嘴去磨了墙，但是现在不用看，也晓得自己嘴巴的惨样。
“妈，偶似不似破象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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