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盐商方家之外,鲁达真的想不出来这余杭城中还有谁会这么无聊,且有这个胆子来算计经略相公的心腹。

许仙也想不出来,不过如果是这方家的话方家固然可恶,它也有这个动机和实力,但真的会是方家吗?

作为余杭的地头蛇,方家的确可能安排出这么一桩事情来。像是经略相公这样的官位,不怕小事,就怕大事。只要将事情朝着党争方面扯,说不定还真的能逼的径路相公致仕。

可是万一失败了呢?

不管经略相公有多好的涵养,被一个盐商这么阴了,肯定会有所表示。让一个地区的盐商去直面那种一方大佬,光是想想就让人胆寒。

或是有人在暗中支撑方家,保他事后无事?又或是根本不是方家做的手脚?

“真是好大胆,好算计,鲁达看似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却轻易的让其成为了大事件的开端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啊。”

现在鲁达的处境很微妙,真正麻烦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经略相公。在这个当口,许仙明知鲁达是无辜的,却不能使银子捞他,就连让人替死都不行。

真那么做了,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罪魁祸首。

现在许仙还能见到鲁达,纯粹是因为他反应快,打了一个时间差。过不了多久,心知事情棘手的知府肯定会禁止探视,到那个时候,事情就真的糟了。

虽说现在也不太好就是了。

许仙愁眉不展的离了监牢,他叫了一辆马车回客栈。周遭的繁华悄悄而过,但许仙却根本无从关心。

在书袋中晕了好久的断尾终于苏醒了过来。

“嘤,头疼呼,你那个朋友呆的地方,真的不是黄鼠狼该呆的。”

“再过的几天,鲁达怕是连那样的次等牢房都没的呆了。”

许仙愁眉不展,琢磨着从哪里入手比较好。断尾舔着自己的毛,意态甚是轻松。

“听起来是挺惨的,你现在又是老好人性子发作,准备拼全力救他了?”

“这次的事情并非只关系到鲁达,一个弄不好就是朝廷动荡,最坏的情况就是边军变乱。要是胡骑趁机扣关我反正是想不出来,那会是个怎么样的景象。”

“你能管的了这事吗?”

“我只是个童生。”

“这不就对了嘛。你本来就管不了,那你想那么多干什么?那个叫鲁达的和你关系不错,你不想他死,就想办法找个替死鬼好了。你反正钱多,单纯想保他一条命总不是难事吧?”

“如果只是要一条命,那还可以运作。可一旦这么做了”

“所以我不懂你们人类啊。这也怕,那也怕。那个朝廷又不是你的朝廷,胡人入关,反正有北人当着,关你一个南人什么事?”

断尾耸了耸肩。

许仙想了想,捏住了断尾的颈皮将她提溜了起来。

“喂喂喂,你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该不会是说不过爷爷,打算和爷爷单挑了吧?爷爷不干那种粗鲁的事情!”

许仙不管她的怪话,只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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