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儿别过头叹了一声,这一声简直要把所有人的心都给叹丢了。扇儿用手玩弄这自己的发丝,说道:“这不昨天,朱家公子说我不带劲,要求瓶儿也一起伺候他了嘛。”扇儿说完又抬头,那柳眉紧皱,看得人好生怜惜:“所以我想让林神医给我调理一下,阁主难道这都不愿意吗?”

涵嫣墨想发怒,可这扇儿毕竟是自己店里头牌,而且都说到这份上了,在情在理她还能不给吗?涵嫣墨翻了一下白眼便对林华宴说道:“那你就好好调理扇儿,如果他掉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林华宴心道,可能我都比他要先死,你还让我给他调理,咱是一起在阴间调理吗?

扇儿没听到林华宴的回答便开口说道:“阿宴是不愿意吗?”

林华宴马上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说道:“愿意愿意!”

涵嫣墨瞪了林华宴一眼,便拂袖而去。

等她走了,林华宴低头在扇儿耳边问道:“那是真的要调理?”

扇儿缓缓地回头,看着林华宴说道:“你看我需要吗?”

林华宴看着天边的月光,托着腮,今天的扇儿依然是在接客呢……

来这里已经七,八天时间了,扇儿的作息她也大概摸透,基本就是未时起床沐浴更衣,申时就出店面跟客人喝酒作乐,大概寅时就带着一身酒味回来躺在床上。

林华宴有时候也忍不住心疼他,毕竟每晚都这样营业,身体怎么会好?有次晚上,林华宴听到房里面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林华宴还以为是扇儿在敲什么东西,在门缝看了一下发现扇儿是在打自己的头。那偏头痛简直要了他的命,躺在床上头就一直疼。林华宴看不过便进了房,不管扇儿怎么挣扎还是拿出银针给扇儿针灸。这针灸是真的有效,不一会儿扇儿便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第二天他醒来只见林华宴趴在他床头睡着,那口水就得整个床沿都是。

林华宴看着月亮,突然觉得月亮上的斑点非常像自己现在身上的斑点。她拉高衣袖,只见手臂上全是大块大块的斑块,有些是红色的,有些是青色的,还有一些已经开始腐烂成了黑色。林华宴叹了口气,心道,难道这次就要死在这个相公馆了吗?可是她不甘心啊!都到了城隍庙也不求签,到了相公馆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死掉,估计到了阴间也要往回走!

突然,店面传来一声惊叫声,然后乒乒乓乓地慌乱一片。林华宴站起来,可是后院的墙高,她跳了两下什么都看不到。就在这事,那富贵从后院门口冲进来,一看到林华宴便喊到:“你跟我来!”说着几步上前就抓住林华宴的手把人往店面带去。

林华宴第一次到店面,只见这里华丽非凡,中庭有数十张桌子,而中庭的尽头是两道上二楼的楼梯,楼梯的中央摆放着一大簇一大簇的牡丹花,牡丹花盛开得妖艳与这里的结彩相互辉映,美不胜收。其间不少长相俊俏的相公穿梭在楼面之中,或是若隐若现或是衣裳凌乱。林华宴只觉得自己走进了盘丝洞,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放。

富贵把林华宴带上了二楼,只见其中一间厢房外人头涌涌,大家都伸着脖子去看房间里面的情况。

富贵抓着林华宴就往人群里面挤,好不容易才挤进了房间。林华宴一进房只见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衣衫不整地蹲在角落里面,看样子应该是个小倌,而床边则是涵嫣墨和扇儿两人在不知道紧张些什么。

“带来了!”富贵跟床边的两人说着把林华宴往床边带。

扇儿看到林华宴便说道:“阿宴,你快过来看看他。”

林华宴走到床边,只见一个男人满身通红,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身旁还有一些凌乱的衣服。

“这是?”林华宴看着扇儿问道。

扇儿低声在林华宴耳边说道:“马上风啊!”

角落里的小倌哭喊着说道:“我什么都没做!他突然就这样了!”

林华宴不耐烦地回头对那小倌喊到:“他妈给我闭嘴!别烦我!”

小倌只好咬着唇闭上了嘴,安静地蹲回角落里。

林华宴看回床上那男人,心道,真是做鬼也风流,上个相公馆能把你搞这样?林华宴回头跟涵嫣墨说道:“借你的银簪一用。”

涵嫣墨也是有点怕了,毕竟这事传了出去肯定会对嫣墨馆的生意有打击,于是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头上银簪拿了下来,一头如瀑青丝就垂在胸前,转手把银簪递给了林华宴。

林华宴一个膝盖跪在床上,一只手撑在那人另外一旁,拿起银簪就往那人的人中穴刺去,心里默念数了十声,手松开,又默念五声后再次刺上去。如此来回了几遍,那人的胸膛开始有了起伏,呼吸慢慢地恢复了。

林华宴又从腰间摸出银针,往他的人中、合谷、三阴交等穴位下针。

身后的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林华宴的动作,谁都不敢多发一言,怕自己影响了林华宴无辜牺牲掉一条生命。

半晌,那人低吟了一声,虽然眼睛还是没睁开可总算有了意识。林华宴长舒了一口气,对富贵说道:“带他去大夫那里吧。”

说着,身后突然掌声雷动,众人纷纷称赞这林华宴乃华佗再世,绝世神医。林华宴听到称赞那大尾巴又翘了起来,双手负在背后得意地笑了出来。

扇儿也舒了一口气,可抬头看去,只见林华宴身后的涵嫣墨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林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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