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险些没忍住得意,道:“其实也不是我布置了什么,只是我与鱼娘相比,得南边的消息要快上不少。你也知道,如今北方天空都是千障谷的鹰与鸮鸟,她的信鸽飞不过来,只能让人快马送信。眼下那个重要的消息尚在路上,鱼娘却对我做如此算计,是得不偿失的。”

鱼娘觊觎孟青的性命不是一日两日了,哪怕是魏屏和夙流萧,得知了她与祁泽成了北朝新帝的左膀右臂,也是不会再将昔年的情分置于家国之前了。

不过此举应是鱼娘擅作主张,她虽不会对自己的主子隐瞒,但毕竟消息由快马送去也得耗费不少时间,等到她的消息送到了,以魏屏来看,恐怕不是分忧而是添乱。

她身为公主插手越国朝堂,战事又胶着不下,早被人逮着错漏攻歼,朝堂之混乱不下于北朝。

孟青只是想想,就险些笑出声来。

沈迟寒见怪不怪。旁人畏惧厌恶孟青,或者想从她身上讨便宜,可在沈迟寒这一干师兄师姐眼中,她永远都是大家的小妹妹,古灵精怪,心中有无数的鬼主意,但永远有自己的底线。

这世间,本就是真诚待人,人才会剖开真心,纵然前路艰难也不惧流血。可若是像那鱼娘一般想着算计,也便不要埋怨孟青反击了。沈迟寒甚至觉得,孟青这很是高抬贵手了。

红阁二楼又有一处垫高,周围有幔帐围住这台子,因为薛霁不叫人伺候,红阁的丫鬟只是远远地候在楼梯处,与楼下相比倒是清冷许多。

薛家这代嫡庶子不少,但近来当属二公子薛霁最是出风头,在族中渐渐也有了自己的班底。他的身边充作谋士的旁支的公子薛伯霖,今日跟着出来的还有三个庶出的弟弟,却是在旁端茶送水,瞧着好没有地位。

春时已暮,即将入夏,各府之间少不得有些走动,薛霁便是在与薛伯霖说着这其中关窍,细听他言谈,已然是薛府主人的样子。

那薛伯霖神色自然,庶出的三郎、六郎同七郎也没有什么异色,只是偶尔奉承一二句,旁的竟是不敢多言。

至于铃台上的美人,薛霁似恩赏一般扫过去几眼,着人送了几锭银子,便没了下文。

虽说来红阁是为避开旁人的耳眼,但着实难寻一个能入他眼的女子,哪怕是当家花魁也不行。

薛伯霖不似他这般目下无尘,眼见着花魁娘子登了台,话语便慢了下来。

若说前面几个当得起“美人”的名头,等这一位上台来,就如月出云间,群星失色。这红阁花魁并非艳冠天下,只是美得恰到好处,有一双水烟般的眸子——画册里凤凰点睛,风姿不过如是。

薛霁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却依旧觉得这是俗物。

北地的青楼里,江南女子讨人喜欢,但薛霁厌烦这样柔弱的长相。他对女子要求颇多,既不能爱做一副将哭未哭、惹人怜爱的模样,也不能够太过于爽朗大方,叫男子没了表现自己勇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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