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同夜杀说好,但他依旧是个极其危险的人,谁也不能保证他不是假意答应,伺机刺杀,哪怕是孟青也不会去赌这个人性。
夜杀倒是上道,乖乖跟着云修去微光小筑,沈迟寒会一直看着他,直到他们从鱼娘手里拿回夜杀的那一份“身契”。
应虹翎也主动请缨,几乎寸步不离夜杀,一听他还和鱼娘签了这种卖身契,便笑他天真,好端端一个少年天才,险些被人算计的骨头都不剩了。
夜杀性子沉闷,并不搭理这个小徒弟,应虹翎讨了个没趣儿,趁着几人还未分开,又凑到孟青身边去告状。
孟青对她永远有耐心,因为应虹翎从来也不会无事生非,她不过是因为不信任夜杀,所以心里着急,行事又不太会藏着,便故意弄得自己的性子咋呼了些,反倒是一种伪装。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觉得,泥人尚有几分脾气,他一个正常人,不该这样轻易地就答应到我们这边来了,对吗?”
应虹翎点点头,道:“世间自然是有识时务者的,但他这样干脆,反倒可疑。”
天上不会掉馅饼,太过轻易就能得到的,总得防备着点。
而且沈迟寒并不会一直待在明都城,虽然他与祁泽约定好了,但他们都做不出明明发现他不喜此地,却还要强留他的事情。只是孟青这身体确实难办,沈迟寒自己也放心不下。
等到孟青再疗伤几次,只消再恢复两成实力,他便可以离开明都,去江湖里自在了。
应虹翎可一点儿也不觉得,他们几个人能够敌过夜杀,群起而攻当然没问题,可夜杀他是擅于隐匿的,若是他要发难,谁能防备住呢?
终日防贼,那也太麻烦了些。
可孟青觉得,既然有这个眼缘,赌一把又有何妨。
应虹翎也只是这样一说,从不觉得她可以左右孟青的决定,说罢便跟着沈迟寒、云修一起回微光小筑去了。
孟青慢悠悠地走回到马车边,云罗撩起了帘子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个嵌着金丝的小匣子,喂孟青吃了一丸药。
孟青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我家云罗最是熨帖,不过倒像是个见着老爷回府便急急出门来迎的小娇妻。”
见她还有力气打趣,云罗嗔怪道:“是呀是呀,可老爷是个有主意的,不止是支使我们做事,就连自己都不爱护着,随意便当诱饵来了。你可知道我与哥哥等在这里,心里得多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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