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吓住了,不然我还得去小祠堂把孟知瑫打一顿狠的。”孟青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双臂支起捞了个靠枕在怀中,重重地将自己埋了进去,闷声道,“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竟是被逼得要用武力威胁人了。”
孟知瑫如今被关在小祠堂里反省,到明日才能被放出来,而后等他参加过开祠堂将孟青的名字重新登在族谱上的这件大事之后,他还得在那小祠堂里呆上一段时日——数罪并罚,不冤枉他。
只是知道那日是孟知瑫先找的麻烦,齐氏就一直防着孟青去小祠堂找补回来,就连孟青往那边多走了几步,齐氏马上就能听到风声,急匆匆赶来与她“摆谱”。
所以只是听了孟青提到孟知瑫,齐氏几乎就要疯了。她当时双目似含着血一般,狠狠地瞪着孟青,竟是有让人很难忽视的杀气。
虽然孟青在江湖上刀光剑雨地过惯了,但见齐氏这样也觉得新鲜。她不是纯粹为了逗弄人才说这样的话,如果齐氏再出昏招,孟知瑫将来安全无法保证,这一点孟青不是说笑,齐氏自己也明白。
她当年为了给这个儿子铺路,生生断了孟青的一条生路,到如今孟青拿孟知瑫来威胁她,就像是打蛇在七寸,最是有效。
其实说起来,齐氏选择买凶杀人,难道就真的是因为相信红阁办事靠谱,能够马到成功,或者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孟青觉得,她虽然嘴上不说,可能心里也不曾这样觉得,但做出选择时一定有过侥幸,觉得孟青不会真的在孟家行凶。
所以听见孟青的威胁,她才会先是那么的错愕。
“如果小姐要与他计较,当时在街上就不会容的他挑衅了。”云罗刚把窗子打开了一道缝,闻言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说,“我们都是这几日才赶来的,未曾见过那孟知瑫,不过听说小姐对他印象不错。”
“他虽然骄纵,但是本性不坏。我又不是喜欢株连九族的,就算要追究齐氏当年的过错,与他也毫无干系。”孟青还连忙补上一句,“你们该不会觉得我是那般恶毒的人吧?”
云罗道:“可是小姐的杀心一点儿也不假。再说了,仇怨可以被放下,但若是她继续来为难你呢?不死不休可不像是说笑的,你总不能每回就像今日这样,只是吓唬一下就完了吧?”
孟青想了想,道:“杀心是真,杀她一个也不费什么事,我虽然不是个坏人,但也不会盲目地推崇善心,我的忍让是有限度的。但即便是要做最坏的打算,如今也不到时候。”
她除了是孟家大房的嫡女,更是新帝的小师叔,是他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齐氏一条命算不上什么,但是朝局复杂,她已经卷进去了,便更不好在这种时候留一个话柄给对手。
“竟是这明都城的乱局救了齐氏一命,只是她眼里只有孟府一亩三分地,勾心斗角的手段也有些幼稚了。”云罗一叹,道,“不过我看还是小姐你太懒了,若是愿意将那事情坐实而不是只是吓唬一下,齐氏便再无可能翻身,往后的日子不是更舒服些吗?”
窗户外面的天幕上多了几分亮光,呼吸间仿佛也是微湿的水汽,显然是快要天明了。
云罗看着这似是亮着又似是深邃的天幕,辨别出那上面云彩的流动,繁星不见身影,只有零星几点在云朵后面若隐若现。
“怎么能这样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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