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这屋子不是没有任何利器吗?再说。”南枳指指何泽,“他还在。”

“可是……”最初说话的那人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旁边的搭档拦了下来。

“太太自由分寸。”他一直未说话,开口却直接进入正题,“太太有事叫我们,我们就在门外。”

南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是她不满意,而是一想到那人,她实在很难有什么笑容。

不一会儿,那两人便抬着五花大绑的唐锦茜出现在南枳面前。

“给她松了。”南枳吩咐道。

那两人面有难色,但还是照着南枳的话给唐锦茜松了绳,随后不放心地出了门。

何泽给南枳倒了水,南枳示意给唐锦茜也倒一杯。

那两人不愧是陆与川的人,准备的十分充分,连喝水都准备的纸杯,倒水的杯子更是塑料的。

唐锦茜一把把水掀翻在地,何泽想上前理论,却被南枳拦了下来。

“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就不喜欢我。小时候,我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后来才明白你对我的讨厌不过因为我是那个人的女儿,对吗?”南枳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没有任何情绪,平平淡淡,虽是询问,却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

叙述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可这个故事,她就是主角。

“少说那些废话,怎么处理我,赶紧痛快点,别整那些没有用的。我对你的讨厌,无关任何人。”唐锦茜不屑地说道。要不是为了儿子,她早就自杀了。

“南从安。这个名字,你比我熟悉,对吗?”南枳盯着唐锦茜的眼睛,想从她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人的眼睛,可不会说谎。

慌乱,躲闪。

唐锦茜转过头去,避开南枳的眼神,“我不认识。”

“不认识?”南枳大笑道,“你不认识。那我告诉你他是谁。”

南枳捏住唐锦茜的脸,紧紧盯着她,“南从安,他是我爸爸。曾是榆林镇风靡一时的画家。当年的你,不是在我爸爸课堂里学习绘画吗?”

“我没有。你放开我。”唐锦茜想要挣脱开南枳的束缚,奈何她越挣脱,南枳越用力。

“你爱慕他,但是他已经有了家室,所以你表白心迹却被拒绝了。所以你因此心生怨怼。我说的可对。”南枳说道。

“不对,我没有。”

“哦,对了。你当时也结婚了吧,好像儿子都生了。”南枳又想起了什么,“哎呀,我忘了,许叔叔和我爸爸可是挚友。你这算什么?”

“你胡说。”唐锦茜发了力,狠狠地推开南枳。

南枳被迫踉跄两步,被何泽接住。

“我胡说。得不到我爸爸,你就苛责与我,你就怨怼许叔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私心引起的。”南枳发了疯的抓住唐锦茜的衣服。

“不是的,我没有。”唐锦茜一遍遍说道。

“你如何对我也就算了,可你敢伤了我身边人。你就该死。”南枳狠了心,不再看待以前的恩情。

“你的一刀也算还了我在你家的那十几年。从今天开始,我南枳和你们许家没有任何瓜葛。而你,我要让你体会一下我当年的痛苦。”南枳邪魅一笑,“好好享受我送你的礼物。这毕竟是你儿子当年对我做的。”

南枳不顾唐锦茜的谩骂和诅咒,径直地走了出去。

榆林镇又下雪了,南枳擦干净脸颊的泪水。

曾经在某一个瞬间,我们以为自己长大了。有一天,我们终于发现,长大的含义除了欲望还有勇气和坚强,以及某种牺牲。

某种必须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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