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母在一旁看着兄妹两的互动,脸上的笑又是满足又是心酸。多少年了,独身一人将这两小的拉扯大,现如今儿子要去参加秋闱了,再有两年都快行冠礼了。

女儿也大了,去年已经过了笄年,现如今都会议论别家儿郎了。

不知不觉中,两个孩子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想到此,田母不禁又有些犯愁,脑子里计量着家里那点儿存款,够不够孩子的花销。

这边兄妹两讨论尚易书聊得起劲儿,完全不知道田母心中的思量。

北赵七绝,其中三绝为人,四绝为物。

而这七绝中,尚易书就占了两项,一项是他做的千骨灯,天下只此一家,其结构精巧非凡,太子太师称其为“精妙千古绝易艺”,意思是这样的手艺,千百年来就只有尚易书一人,往后亦再无人能做出这样精巧的千骨灯。

但尚易书不轻易做灯,上一盏千骨灯还是皇帝圣旨下来,做了一盏灯作为国礼送给来访友国。

七绝的中的另一项,便是他的这个人了。

尚易书在整个北赵都是如雷贯耳的,也就苏夏这个刚来一个月的孤魂野鬼不知道罢了。

北赵有三美,青云出岫尚易书,金戈鬼面赵易得,雅媚抒情王施施。

而这青云出岫的尚易书,便是北赵三美之首,不但人长得好看,周身的气质也是让生出谪仙落得凡尘的即视感。

田司别的不会,吹牛逼大概算得上北赵第八绝了。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田司大概就是这样的存在了。他从小就爱看书,经史子集,小说话本,山川河志都能入眼,颜如玉黄金屋是没看到,但这天下轶事奇事儿倒是了解得不少。

苏夏吃完了饭就撑着脑袋,侧头看着哥哥高谈阔论,时不时的插嘴两句。

“他的腿怎么回事儿,还有那一头雪丝,看着像个短命鬼。”

论损人,苏夏这张嘴应该能排上第九绝。

因为一句短命鬼,田司瞪了她一眼,下一秒眉梢又耷拉下来,有些天妒英才的似的叹了口气。

“这尚先生啊就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施胜三分。可惜了大好的人才,你还记得……哦,你不记得了。”

苏夏白了他一眼,田司自顾自的回忆着,“我们小时候去过一次东京,当时就听说过尚易书的大名了,太尉之子,东京有名的小神童,五岁阅尽四书五经,七岁能作诗词歌赋,可惜后来突然就生病了,然后就没听说他在这方面有何造诣了。”

田司摇了摇头,显然是在为曾经的小神童惋惜。

想到下午那个白衣公子言笑自若的样子,苏夏不禁挑眉,“你可打住吧,人家残疾人生也过得尚好,可不用你的惋惜同情。”

田司微愣,而后失笑。

“也是,他看得开。”

尚易书这一年来一直用他家的糨糊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田司,两人虽然身份摆在那来,但尚易书欣赏他的才干,只在童嘉吟风楼里见过一次便记在心里,偶尔和他聊上两句,倒真是受益匪浅。

“他是太尉之子,不在京城做他的官二代,跑这里来体察民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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