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生母原是白喻最宠爱的妾室。奈何红颜薄命,在白芷四岁时便撒手人寰。

白喻本就对宠妾的子嗣极为看重,这一变故更叫他对白芷偏爱,恨不能将白芷捧在手里。

而白家主母陈氏自然地将她视为眼中钉。有事无事,明里暗里的针对白芷尝过不少。

白芷深记母亲临终时行事隐忍的劝诫,只是默默避开,不与其纠缠。

随着年龄的增长,出落得越发水灵的白芷更成了陈氏和大女儿白汀的心病。

众多豪门世家子弟踏破了白家的门向白喻提二女儿的亲,却都被白芷以恋家为由一一驳回。

久而久之,白家二女儿的清冷孤高,倾城绝色,被人传的嚣张。更是有人不惜设计也要一睹芳容。

无奈白芷只得闭门在家,足不出户。

陈氏的把戏,白芷看得清楚。无非就是克扣些体己,白芷本就无意放在心上,在白府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一日,白喻外出归来与人饮了些酒。带着薄薄的醉意把白芷拉到祠堂,从衣袖中摸出一只雕花木盒。

盒中原是白家祖上传的竹纹玉镯。

白芷本要推辞,却被推门而入的陈氏打断。

可想而知,陈氏骂骂咧咧,无非就是贱妾所出不配主母之物云云。

白喻也碍于情分,并未与其纠缠许多。

可那之后,白芷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虽已入春,天依旧冷得厉害。

白芷只得当卖自己的首饰置点米炭。她无意与陈氏母女相争,只想在白府守住母亲留下的一片清净之地。

可是有一日,白汀端来的绿豆糕竟生生毒死了偷吃的老鼠。看那老鼠死相凄惨,白芷心中不由得起了怵。

这一切直到远走南疆的白喻归来才得以好转。

只是白喻歇马不久,谢庭晔便带着聘礼向白家提亲。

本以为又是二女儿的桃花,白喻刚想回绝,那人却是要代弟求大女儿的亲。

白汀也得了些风声,拉着侍女小兰来到堂前,在屏风后细细观察。

见谢庭晔身着华裳,眉目周正,尽显儒雅,白汀不由得满心娇羞。

“小姐,这位是谢家布庄的大掌柜,谢庭晔。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小姐若嫁过去必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哎呀,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不要乱说话!”

“是是是。不过看他家聘礼,还真是不少呢。”

白汀听了更加欢喜,也不由得从心生出优越之感。

“白老爷,白夫人。今日我来原是想替我家中二弟向贵府白大小姐提亲,还望二老应允。”

“二弟?这谢家两个儿子?”白汀心中一怔,问起了小兰。

“小姐你有所不知。当年谢老爷离世时本是希望两个儿子共继家业。可那谢二公子硬是离了家。大公子最是稳重不假,可那二公子整日游手好闲,拈花惹草,倒也给谢家惹了不少麻烦。”

“那,方才他说,替二弟求我的亲?”

“小姐,你若嫁与谢二公子,难免不会受委屈啊!”听小兰这般说

白汀又不安起来。

“不行!我不同意!”是陈氏率先开的口。

“夫人,这是为何?”

“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还要问我。我断然不会将我女儿推进火坑。”

谢庭晔倒也不急,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契,毕恭毕敬地交给了白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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