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晔走过来坐在白芷的旁边,也静静地喝起了茶,二人相对无言。谢庭晔本想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那些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又将人伤疤亮了出来,提醒她有多悲戚而已。

“谢公子今日怎么有雅兴出来喝茶啊?”白芷给谢庭晔添满了茶,懒懒地开口。

“成天在布庄连轴转忙得我也头昏眼花的,出来透透气。”谢庭晔知晓她心中所想,便顺着她的话茬接了下去。

“那你我还真是有缘呢,这般都能巧遇。”

“呵呵...是啊。”谢庭晔像被窥探到心思一般有些心虚,忙端起满的茶杯掩饰那一丝慌乱。

“这曲儿吹的真热闹。”

白芷的手放在桌上敲打着茶水渍,和着哀乐的调子缓缓闭上了眼。

谢庭晔盯着她舒展的眉还有扯起的嘴角,有些不知其味。“白姑娘,你……”

“好了,热闹也看够了,回去了。”

白芷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兀自站了起来向着谢家的方向走去。谢庭晔叹了口气,也只得跟了上去。

白芷风风火火的“葬礼”过后不久,一切就都回到了正轨。街坊和路人渐渐地都不再把这事当成谈资,毕竟是些外人的事,而自己都有自己的事情忙活。

白家布庄照样开的红火,甚至更甚于从前,大有垄断江城布匹生意之势。只是白家老爷白喻像是突然间苍老了一般,眉眼间再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白芷在谢家待的安然,谢庭晔更是常来探望,时不时地还送来些珍贵的滋补药材。白芷看着屋内木橱里满满的人参当归,不由得皱了皱眉。

聪慧如她,谢庭晔的心思她怎会看不懂。虽是已有数日的相处,白芷却始终将谢家兄弟二人视作恩人,再没了其他的意思。

谢庭晔固然成熟稳重,才能卓然,可白芷每每看到他火辣辣的目光时,总会下意识的逃避。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那眼神像是不可捉摸的深渊,令她心慌。

白芷叹了口气,将药材都小心地包了起来送到了芸娘的厨房,以谢庭晔的命令为由让芸娘做成补食送去给了正在布庄忙活的谢庭晔。

她最不愿的就是欠人情,虽然现下已经欠了不少,但她不想再有更多的负担。

所以白芷从那天回来后,包揽了整个谢府的绿豆糕。起初谢庭晔本是不愿意的,倒是谢庭云以渴望般的目光盯着白芷要她做的。白芷自然很乐意效劳,每每做了都要先去给谢庭云送上一份,久而久之对谢庭云也多了些了解。

白芷看着蒸屉里还冒着热气的绿豆糕,便想起了谢庭云。其实他并非像世人想的那般不堪。尽管他对她还是颇有成见,但自从白芷出了事后,他再没在她面前提起白汀的一丝一毫。

“芸娘,我先将这些给二公子送去。”

白芷端了最上面的一笼,向着谢庭云的房间走去,敲了几下门却不见回应。白芷正疑惑的时候,突然从门缝处闻到淡淡的酒味。

她好奇的推开门,只见房间内遍地遗落着酒坛子,还有些碎片混着酒渍将桌上的宣纸染的通透。而谢庭云正满脸醉意地倚在桌腿上,像是醉了又像是睡着了,只是眉头却紧皱着。

“谢公子?”白芷放下手中托盘,低头轻轻唤了声,却被浓重的酒气熏的咳嗽起来。

见他没有回应,白芷便要伸手拉起他,却被突然进来的谢庭晔吓得收回了手。

“庭云!你又在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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