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久沉着脸,义正言辞道:“我没有说错,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二伯父见她拿她也没办法,又碍于在父亲的灵堂上不想将场面弄得太难看,于是便也只能无奈叹气并规劝道:“小久,看在二伯的面子上,今天先不要胡闹了好吗?”
慕小久微微偏头,据理力争道:“二伯,我没有胡闹,爷爷的死真的很蹊跷,必须得查明了我心里才安心。”
见她好话听不进去,二伯父脸上也有了恼意:“你是安心了,被你损坏遗体的爷爷能安心走吗?”
说到这里,二伯父停顿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一次长叹一声。
他将严厉的语气压了下去,款言温语道:“我知道你爷爷的去世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刺激,再加上之前你有太多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经历。”
“所以,你脑子里面牵制着太多阴谋论,认为爷爷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你。”
“但是你要知道,爷爷是真的年岁已老,随便摔一跤都会要了他的命,更别说他自身本就有病因。”
接着,四伯父也跟着接过话:“你大伯这些年来慕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是他在操持,他对慕家有没有二心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你就不要说这种话来伤他的心了。”
“四伯也不赞成你给爷爷做遗体解剖,况且他现在已经在火化室准备火化了,所以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伤了家族和气。”
听到爷爷已经被送到了火化室,慕小久猛然抬头,乌黑的瞳孔震了震。
“不行,爷爷还不能火化,今天谁也别想阻止给爷爷做尸检!”说着,她就要往火化室的方向去。
此刻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大伯冲上前挡在了慕小久前面。
“你这个不肖子孙,我今天就要替你去世的父亲好好管教你!”
大伯父扬手抡圆了胳膊,宽厚有力的巴掌就要落在慕小久脸上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的景琤迅速闪到慕小久身前,握住了大伯父只挥了一半的手腕。
“劝你不要得寸进尺,她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景琤声线极冷,不用瞪眼,目光间就有凶狠的利芒飞出。
霎时,整个气氛降到了冰点,原本许多人的灵堂此刻就跟午夜守灵时一般寂静无声。
大伯父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嘴唇轻扯一下,却不知道说点什么。
大伯父商场沉浮这么多年,怎么说也算是一个过尽千帆的狠人物,如今却被一个后生弄得下不来台阶。
他心里自然是十分愤懑,但目前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毕竟景琤可不是慕小久,小久他太了解了,所以可以把她捏得死死的,但景琤可不是软柿子。
沉寂的气氛最终被慕小久不顾一切地冲向火化室而打破。
“小久!”
为了阻止她酿成大错,众人纷纷追了上去。
景琤见慕小久已经跑开,转眼递给了大伯父一个警告的眼神后才毫不客气地松开了他的手。
“请大伯父自重。”
撂下话,他便转身跟着去追慕小久。
大伯父盯着景琤远去的背影,阴厉的目光像是把把寒刃刮在景琤身上。
自己德高望重大半辈子,今天却被一个后生弄得颜面尽失!
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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