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宫内,一身着华衣梳着飞天斜云鬓的美人斜靠着竹塌,手上捧着一盅热汤,纤细的小手舀着汤一口一口小饮,一副养尊处优模样。

岛上结界突然震了震,那双杏目忽而睁大。一梳着垂挂鬓的侍女,急急进入室内,走到那美人身旁低身道:“知微大人,浮生殿那边方才似有人动了结界。”

那侍女名唤花容。一般下等侍女皆梳着双螺鬓,能梳垂挂鬓的皆是上等侍女,这花容便是知微身旁伺候多年的贴身侍女。

知微杏眸微垂,瞧了一眼手中的汤盅,花容即刻会意,接过她手中的汤盅,放在一旁的桌上,这是她呆在知微身旁多年养成的默契。

“可曾派人查看?”知微起身,手扶了扶头上的孔雀步摇,在室内缓缓地来回踱着步子。

这是主子烦躁的表现,花容一向了解知微的言行举止,她低头答道:“花落已前去查看,并无发现有何异样,浮生殿内只有玄羽战神一人。但听闻在浮生殿外站岗的天兵说道,结界震动时似乎听到一阵怪异的笑声,玄羽战神一向不喜外人进入浮生殿,所以便没有进入查看,但当时天兵们已将浮生殿包围,并无见到他人进入。”

“一群废物!”知微忽而怒目,浑身透着一股冷气,纤细的手将那桌上的汤盅一扫而落,铿锵有力。

花容并无惊讶,早已惯了主子瞬间变脸的模样,只是立即上前,拿着绣帕将知微身上的水渍擦干,嘴里劝着:“大人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花容一定叫花落加强浮生殿的监视。”

一束着男子发髻的女子进入室内,模样瞧着和花容相似,但气质相差甚远,花容一直以侍女身份待在知微身旁,而妹妹花落,因从小习得一身好法术,为人淡薄,于是月翎将她当是知微的贴身暗卫栽培。

花落拱手单膝下跪:“知微大人,一天兵方才晕倒在地,属下见到时发现他是中了昏睡术法,待属下将他弄醒后,听那天兵言,他感到浮生殿上方结界有异动便第一时间前去查看,见一白衣女子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而后他便昏倒了。”

“玄羽哥哥这几万年来都不曾与其他女子相近,就连我这般待他,他也不屑多瞧一眼。若不是母亲时常命他为我调息,我可恐怕连他面都未能见,如今究竟是何方女子竟如此大胆,胆敢在天女眼皮底下接近玄羽哥哥?!”知微想起玄羽对自己的态度,神情甚是伤感,又想到这女子竟敢如此嚣张在她眼皮底下出入这蓬莱仙岛,忽而眼神又犀利起来:“传下去,务必严查天女令是否有丢失,没有天女令外人不可能进入这岛。另外暗守浮生殿,莫让玄羽哥哥发现。”

花容和花落互相瞧了一眼皆应了一声是便下去行动了。

云雾岛中,昭华在院中喝着茶磕着花生,见在池子边的吉祥神色恹恹,愁眉不展的模样。她又似乎记起吉祥前几日在院子里明明圈着一只五彩斑斓的独角兽,莫不是丢了才这般伤神吧?

“吉祥,前几日那独角兽呢?”她剥着手中的花生问道。

吉祥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朝那池子扔着石子,两眼空洞,不知因何事出了神,只听得她淡淡答道:“我送人了……”

清渠一直瞪着她,示意她别再往他家里扔石子,可吉祥浑然不知将他完全忽视。

“送人了?你竟舍得送人。”昭华有些吃惊,手中的花生都忘了剥直接带壳塞进嘴里,突然发现又赶紧吐了出来。

诚然那独角兽是吉祥这四万年来见过最漂亮的独角兽,但她也并非小气之人,何况是那是玄羽十万岁生辰,她自然是舍得送,她抬起头朝答道:“一只独角兽而已,送朋友有何不舍?”

说完她指指昭华身旁那碟花生,示意她娘亲分她一些。

昭华拂了拂衣袖,一瞬间吉祥手中多了一把花生。

昭华见她仿佛真不在乎的模样,心想许是她并不晓得这独角兽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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