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不会在意王顺培的心里话,虽然他此刻确像一个色中饿鬼。
“你方才说什么?”谢如琢问道,样子却很是轻佻。
“是家中丫鬟所说,今日在玉清观见过您,说您……”
“是个登徒子。”谢如琢轻笑着说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小渝却是不敢应声,心里却觉得,完了,妗春这下把人都得罪死了,这下谢公子肯定不会跟自己回去了。
“还不走?”
谢如琢的声音突然变远了许多,小渝这才抬头找人,却见谢如琢已经到了楼梯口,正往下走,小渝急忙跟着下去。
“多谢谢公子,”快到门口时,小渝才追上谢如琢,急忙先道了谢,“公子大恩,定不会忘。只是谢公子,咱们那个……”
“怎么,不急着救你家小姐了?”谢如琢皱了皱眉。
“不是,只是,我们院子在那边,您走反了,而且,我套了车来的。”小渝一脸无辜地回答。
没多一会,两人就赶到了小宅院里,虽坐了马车还打了伞,但免不了还是被雨淋了一些。
谢如琢一进屋,一股酒气就扑了进来,平儿不喜地皱了皱眉,没有发作,毕竟,姐姐的命还需要他救。
“公子可是贺神医的徒弟?”平儿拱手问道。
“正是在下。”谢如琢还了一礼,并未因他是个小儿而轻看他。
“家姐突生重病,劳烦您了。”平儿垂眸,看到谢如琢的身上湿了不少,衣角也沾了不少泥水,又朝着小渝说道,“小渝,叫方婆婆煮几碗姜汤过来,再去打一盆水来,给谢公子擦一下衣裳。”
谢如琢手摆了摆,说道:“不必了,救命要紧。”说着,就坐过去给贺君欢把脉。
平儿见状,也没坚持,叫小渝去了,又让妗春去沏一壶醒酒的茶来。
谢如琢将手搭在贺君欢腕上,指尖凉凉的,从女子的细腕上竟觉不到一丝温热。
“看来这副身体,是真的很虚弱啊。”谢如琢叹了口气,喃喃道。
方才来的路上,小渝已经将贺君欢的情况仔细地说了,是已谢如琢心中是有了些准备的,但他还是不由得皱紧了眉。
谢如琢收了手,便要去脱贺君欢的外衣。平儿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怒目看着他。
“你做什么?”
平儿年幼习武,手劲自然不小,谢如琢的手已经被捏出了红印子。
“检查伤处啊。”谢如琢满不在意地回道,左手在平儿的肘上敲了一下。
平儿顿时觉得整条胳膊酸麻不已,抓住谢如琢的手也颤颤巍巍地松开了。
“讳病忌医的话,你姐姐可是活不到你长大的。”谢如琢打趣着平儿,看到门口端着茶盏进来的妗春,招了招手,“过来,将你家小姐衣裳脱了,我须得检查检查。”
妗春看了看平儿,见他点头,这才放下茶盏,走了过去。
谢如琢跟平儿都走到外间等着。
“谢公子,这是刚沏的醒酒茶,您快些喝了吧。”平儿面色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说道。
谢如琢抿了抿嘴,出奇的没有多说话,端起来就喝了个精光。
“你家姐儿,是不是入了夜便会偶尔发咳。”谢如琢突然开口询问,倒是把平儿吓了一跳。
“是的,幼时家中生变,家姐染了肺病,原本日日都咳的,是贺,族中叔父给开了一副药方,家姐日日喝,便好了许多,也是近两年才开始夜里发咳。”平儿讲到那原是想讲贺拂叔父的,但想起姐姐叮嘱不可泄露,这才改口,说是族中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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