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听好不容易才将那股不适感压了下去,紧紧地抓着安度的手,转头就走,想离这渗人的地方远些,但事实上,只要她们还在道观内,就无法摆脱这些血腥恶心的场面,整个道观都不知死了多少人,所有走过的道路都浸满鲜血。
两人快速奔跑,躲进一处相对干净的房间,这里大概是某个道士打坐修炼的房间,只有几张坐垫和一张矮桌。
房中异香扑鼻,倒是将外面那股腐臭味驱散了不少,余晚听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仿佛得到了重生般。
此时房中昏暗,矮桌旁的窗户大开着,清风吹进房内,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安度缓步走过去,发现是一本书,被窗外的风吹开来。
这书不是什么稀奇的书,不过是寻常修炼的心法之类的,可被风吹起书页里,安度瞥见了里面似乎有被人涂画过的痕迹。
她立即叫来余晚听,表示这书里有问题。
余晚听点起火光,翻开书,发现上面被胡乱涂画着,不是打叉就是写着什么‘罪孽’‘恶魔’‘死’之类的字,实在想不出其中关联。
但可以看出这书的主人当时定是处于一个很纠结痛苦的境地的,不然也不会将好好的一本书涂画成那个样子的,而且上面粘有不少血迹,甚至有些字是用血写上的。
“姐姐,你看!”
原来房内还有一张榻,隐在暗处又被帘子挡住,所以两人没有发现,如今有了火光,安度一抬眼便看见那榻上有一人盘坐着,一动不动。
“谁?谁在那?”
余晚听冷声喝道。
却无人应答,那人依旧没有动静,似乎没发现有人进去了房间似的。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发现是个胡子灰白的老道士,他低垂着头,双手搭在双膝上,已无生机。
老道士的尸体已经干瘪,像风干的腊肉,几乎只剩一个骨架子了,破旧的道服空落落地套在尸体上面,便是如此,老道士的尸身依旧坐得直直的,没有倒下,尽管是死了,亦没有放下那颗向道的心。
余晚听有些难过,恭敬地向老道士行了礼,为他念了往生咒,以告慰逝世亡灵。
大概是被余晚听这番好意打动了,老道士紧紧攥着的手忽然松了,有一物掉落在地,随后老道士的尸身终是支撑不住,向后倒了下去。
安度将掉落在地的东西捡了起来,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上面最后一丝灵气消散了,这应该是老道士最后的执念,交到有缘人之手,便放心离去了。
小布袋是一个小的乾坤袋,设有结界术法,可以放入不少东西,以便携带,认主后,若无主人认可,无人能开,直至主人消亡。
这袋子被这么珍重地保存着,定是藏有极为重要的东西的,安度将袋子打开,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只有一块令牌和一张布条。
令牌上刻有繁杂的花纹,上面只有一个‘顾’字,而布条则是写满血字。
贪念遮掩了道心,杀孽染红了眼睛,众生放弃大道仙途,坠入无边地狱,归于魔道,吾等罪孽深重,无以为偿,贫道张清今携西灵观一干罪徒已死谢罪,永世不入轮回,以偿还无辜亡魂。
“这......这是......”
余晚听不敢相信地盯着那布条。
这血书分明是罪己书,死去的老道士就是血书里的张清,张清道长应该是西灵观的观主,看里面的意思,西灵观里的道士不知因何原因都入了魔,杀了不少人,张道长看来是无力阻拦,最后只能亲手杀了观中所有道士,最后自杀而亡。
可现如今看来,张道长也并未完全将邪魔除尽啊!还将西灵观变成怨气滔天的死地,连累更多不明真相的百姓,死在了这里。
可这枚令牌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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