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小雪,轻轻飘扬。

安度撇着嘴,痛苦地捶打着已经僵硬的腰背和双腿。

她已经跪了三个时辰,铁人都受不住的,何况还她不仅泡了冷水,身上都没穿什么厚衣服,就这么跪在雪地里,能挺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她不停地搓着双臂,希望自己逐渐麻木的身体能暖和一些。

过路的修士都忍不住停下脚步,议论纷纷,说着不知这小师妹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错,竟被罚得这般重。

安度的头上,肩上都落了一层细雪,长长的睫毛上都结了一层薄霜,可见她有多冷。

可这是墨长老亲自下的令,求情的,一律当以同罪处罚,这样一来,想帮忙的师兄弟,也不敢在墨长老气头上,前来触这个霉头。

余晚听站在明镜堂前,看着雪地里瑟瑟发抖的瘦弱身影,不知有多心疼。

“墨师叔,你就放了安安吧,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墨迟端坐于堂上,呼吸缓慢有序,双眸轻阖,显然已经进入了无欲无念的冥想之境,对于余晚听的恳求也无一丝一毫的反应。

余晚听气急败坏地跺着脚,直想上前揪了他的胡子,奈何她没有这个胆子。

不行,她不能让安安再这样跪着了,安安会受不了的。

余晚听气恼地对冷漠无情的墨迟冷哼一声,转身跑出去,可这脚还未踏出门外,一直沉默以对的墨长老,终于开金口了,却不是什么好话。

“我说过了,你若上前帮她,她的受罚时间加一倍。”

余晚听刚迈出门槛的一条腿,生生僵住,最后还是泄气认输了,无力地收了回来。

“小师叔,安安她还小,又没有灵力护身,她受不住的。”

“所以我对她已经够宽容了,六个时辰而已,她受得住。”

墨迟连眉头都不动一下,淡淡道。

握草,死老头你是不是人?你见过哪个普通人在冰天雪地里能抗六个时辰的?

安度觉得自己现在呼口气,都能呼出冰碴子的,要是墨老头此时在她面前,她指定能吐他一脸冰沫子。

余晚听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堂上老神在在的师叔,怀疑道“......六个时辰?师叔是想要她的命吗?安安不过是贪玩了些,何至于如此?”

“贪玩?她若想留在涿光就需恪守涿光的规矩,她到涿光也有数月,可有过一刻清净?屡屡犯禁,死不悔改,目无尊长,毫无廉耻之心,整日与男子勾肩搭背,居然还敢私自下山,与男子彻夜厮混,成何体统?她不该罚吗?”

墨迟说起此事,便觉气愤,他早就看出安家丫头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儿,若不是念她年纪尚小,又无家可归,以她那顽劣的脾性,早就不知被撵下山去多少回了。

“师叔你太过分了,安安不是这样的,她......”

别人不了解安度,余晚听又怎么会不了解?安安只是性格太过随和,绝不是师叔口中的不知廉耻的人,师叔怎么能这么污蔑安安?

余晚听想解释,可却被墨迟打断了。

“够了,我有说错她吗?她没做过那些事情吗?众目睽睽,凿凿有据,先前就是对她过于放纵,惹得其他师兄弟心有不平,今日的事已成定局,你也不必再为她辩解。”

“可......”

余晚听无从解释,因为安安确实有犯,可安安只是太过随心所欲罢了,根本不存在什么不规矩的想法啊!为什么到了别人眼里,所有的事情就变了味道?

“谁?谁觉得不平?他怎么就不平了?”

就说有人在搞鬼,不然墨师叔怎么知道得那么快?还罚得这么重?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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