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道:“不知七弟留下我有何要事?”
顾晨笑道:“二哥,我只是这么久没见你,想和你叙叙旧,来,我们坐下喝一杯.”
二皇子面无表情,看起来不是很热心.不过还是坐下了.顾晨倒一杯酒,放到他面前,仍然面带微笑道:“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偷偷摸摸地偷喝果酒,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被父皇罚也照旧偷喝,想想那时候可真是恣意快活.”
二皇子冷声道:“我比不了七弟,自小被捧着长大,我一个小才人生的皇子,皮糙肉厚惯了,被罚也习惯了.”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晨明白,他们虽然名份上是兄弟,但有尊卑之分,二哥的母亲只是个被宠幸的小宫女,早早就死了,临死时的位份也只是一个才人.所以自小他就是在被忽视中长大的.自己的母亲是皇后,没有人敢怠慢.小时候没注意这些,现在长大了,被区别对待,二哥心里没有怨言也很正常,不过他为人正直,是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顾晨并没有对他这样的态度生气.
他也喝了一杯酒道:“二哥,这次父皇派你来督战,是很器重你的.出生是谁也没办法选择的,不过我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
二皇子继续喝酒,没有说话.顾晨继续道:“大皇兄莫名其妙的死了,到现在还没有查出幕后真凶,我一直没有放弃,现在我们与渤海国之间又暗流涌动,早晚要有一场战事,真怀念皇兄还在的时候.”
听到他提起前太子,二皇子才表情松动,太子在世的时候,是唯一一个对他关心体贴的人,自己从小就被人漠视冷待,就连父皇也是如此,本来对一切都麻木了,皇兄不经意见到宫人怠慢自己,知道自己一直过着那样的生活,就换了所有的下人,时时带自己在父皇面前露脸,父皇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他知道皇兄死的蹊跷,随行的侍从都没染上瘟疫,唯独他染上了,可是自己根本无从查起,也没有实力来查.他看着顾晨道:“父皇明明知道皇兄死的蹊跷,他为什么不查?”
顾晨道:“父皇虽然有很多暗卫,可是这么大一个国家,事事都要操心,他没有精力.况且皇兄已经死了,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管的去查,查出来有什么用?所以只有我去查,二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想你也不甘心皇兄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吧.”
二皇子问:“你要我帮你,我能帮你什么?父皇虽然让我来督战,可是我没有多大的权利,这里还是王奋说了算.况且,你是嫡子,想要什么得不到,轮得到我来帮你吗?“
顾晨盯着他道:“二哥,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想要查处皇兄的死因,要躲开所有人的耳目,这不太可能,所以,只有你来帮我查,才不会让人起疑.我已经有了线索,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就好.我现在就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助我.你难道不想查出到底是谁害死了皇兄吗?”
听到他说的这最后一句,二皇子终于心动,他道:“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顾晨见他同意,靠近他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二皇子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一定按你说的去做,皇兄待我不薄,我怎么会让他平白无故的死在宵小之徒手里.”
顾晨欣慰道:“不枉大哥对你爱护有加,我等你的好消息.”二皇子点头.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酒,微带醉意,各自回去休息了.王奋早就命人安排好顾晨的住处,与韩暮的帐篷相邻.顾晨想要与肖静说说话,可是看到帐篷已经熄灯,不忍打扰,回去躺下休息了.
翌日,王奋外出安排兵力部署,加派人手看管被俘虏的役戈人,韩暮已经完成使命,皇上命他即日启程,返回平京.肖静也要跟着他一起回去.顾晨还有事要办,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去.看到肖静与韩暮在一起幸福的样子,顾晨没有在来跟她告别,只是祝他们一路顺风.
肖静还在想着昨日的事,虽然说那些役戈人是异族,但是他们也有老弱妇孺,若真的被灭族,自己坐视不管真的于心不安,昨日她的提议没有人说话,但明显他们还是能听进去的.现在这里最有权力的就是顾晨,她对正送别的顾晨道:“殿下,昨天的问题不知道你做何打算,但我想说,那些人不是全部都该杀,屠杀并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请你能手下留情,心存仁善,给他们一条生路.这也是作为一个未来的帝王应该有的胸襟和气度.”
顾晨没想到她临走还在记挂着那些俘虏,知道她心善,承诺道:“你安心走吧,我保证,只要他们没有反心,我绝不会赶尽杀绝.这是两国之间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尽力.”
肖静点头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这是一族人的性命.请你务必尽力,我知道你不是心狠之人.”
顾晨笑道:“为了你这句话,我也要保住他们的性命.”
韩暮站在顾晨身边,拱手道:“殿下,下官虽然是一介文官,但是在这场战争中也看到战争残酷,血流成河.希望这场战争到此为止,再也没有人流血牺牲.这里的一切都靠你了.”说完深深拜下.
顾晨扶起他,道:“韩大人宅心仁厚,我早有听闻,我也不希望我国的子民再受战乱之苦,天下太平.我会尽力的.”
因为旁边还站着二皇子和王将军,顾晨没有戳破肖静是女人的身份,韩暮知道肖静曾经救过七皇子的往事,两人心照不宣.二皇子没有与他们一起回去,和王将军一起来送别他们.
道过别后,韩暮就上马车,与肖静和杏儿同坐在里面,启程回京.看他们走远了,送别的一行人才回营忙着各自的事.跟在顾晨身边的王昭问道:“殿下,你那么喜欢冯姑娘,为什么不争一争,还把冯姑娘拱手让给韩大人,这不是太委屈自己了吗?”
顾晨看着手中的密信,说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她高兴,她已经明确表示过她喜欢的是韩暮,我怎么能让她为难,你还小,不懂这些.”
王昭是个毛头小子,办事能力不容小觑,但从来不知道这男女之间复杂的关系,他拍拍自己的脑袋,一脸听不懂,但也知道殿下的脾气,不敢再多问.只好站在一边,等候吩咐.顾晨看完信后,放到桌上,起身走到营帐中间道:“看来我们小看了这个察寮,他竟然有能力逃出我们的层层追捕,杳无音讯.看来还有一场恶战.”
“他已经是丧家之犬,能蹦跶几天,我们只需要看管好他那些族人,他还能有什么翻身的机会?那个渤海国怎么会帮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王昭道.
“你错了,他虽然是丧家之犬,但是好歹还有一个名头,那些被我们俘虏的人,未必会乖乖听话,只要有机会,肯定还会重新反击我们.”顾晨分析道.
听到他这么说,王昭急道:“那殿下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冯姑娘,不屠杀那些人,这样不是最能绝后患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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