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清低头,她捧着的掌心里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山雀。
“它怎么了?”弘清淡淡的问,脸上没什么情绪。
“我…我在追一只松鼠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它了…”
她说完,忐忑的看了他一眼,怕他不帮忙,她小心翼翼的把山雀挪到一只手中,抽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一角衣袍,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垂眸看着那只细白的手,那粉色的指甲上没有了丹寇,此时捏着他的衣袖微微泛白。
他没有拂开她,只问她:“你追松鼠做什么?”
女子有些心虚的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做什么…就是追着玩。”说完还十分不好意思的没敢看他。
弘清唇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那弧度几乎看不见。
经过了几乎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弘清大概也知道了这姑娘的秉性,大部分时候挺正经的,偶尔蔫坏,骨子里还有些呆。
要是小曼知道他对她是这样的评价,得跳起来骂他瞎了眼。但是此刻,满心都是愧疚,要知道,她已经近几百年未有杀生了。
她心里着急,然而和尚只瞥了眼那只黑不溜秋的山雀,又丢给她一瓶东西,“灌下去,一会儿便好。”
小曼捏着那瓶子怀疑的看向他。
见她似有怀疑
和尚睨了她一眼,眼底有淡淡的不悦。
察觉到他的变化,小曼赶紧收下瓶子,连声道:“谢谢,谢谢。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和尚。”
弘清没再理她,低头继续作着手中的画。
小曼又开始忙上忙下的照顾那只受伤的鸟,希望真如那和尚所说,一会儿便能好起来。
是夜,山林中的虫鸣声在夜晚似乎叫得越发响亮。月亮高悬在山头,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显得有些冷清。
然庭院里紧闭的房门里传来一声娇翠的声音,“哎呀!不行不行,我不走这,我换个地方走。”小曼捏起原本放下了的棋子,斟酌许久放在了另一个地方。
弘清倒没说什么,反正不管她放在哪,结果都是输。
他捻起一颗黑棋没有任何思量的放在棋盘上。不同于她的,每一步都要想许久。
小曼皱眉顿了许久,方又落下一子。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抬头不经意地问道:“今天见到弘文,他似乎很不开心。好像是因为不能下山,你为什么不让他下山呢?”
“据说他的功课是极好的。”小曼补充道。
弘清有些意外,弘文对她的态度他也是知道些的,只是没想到她还会关心弘文。
他落子的速度没有丝毫停顿,
“弘文还小,脾性不定,易心急气盛,目前还不适合出去历练。”
他看了眼正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的某人,见她笑得一脸得逞忍不住提醒道:“你换了那两颗棋也没用。”
应该说不管她换什么棋都没用,就她那棋艺,人间八岁的小孩子都能碾压她。
果然,几分钟后,小曼把棋盘一拨,“不下了,不下了。”她为什么要拉他来下棋?!
弘清耐心地将散乱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放入棋盒中,抬眼见她坐在那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捻着一片树叶在鼻尖扇,他低声道:“时辰不早了,回去睡吧。”
小曼撇撇嘴,“这么早睡太无聊了吧!”
她忽然凑近他,带了一阵清香,神秘兮兮的问:“你这还有没有什么我没去过,比较隐蔽像什么藏宝室一样的密室啊?”
弘清无言,她还可以试探的更明显一点。
他稍微往后撤了撤,毫无犹豫的说:“就算有,你也找不到舍利珠,你还是歇了这份心思吧。”
小曼沉眉,望着他光影下离开的背影,手指往棋盘上扣了扣:这和尚真坏,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拿到舍利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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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小曼一大早起来在河边钓鱼,她懒洋洋的靠在一块石头旁,手里漫不经心地拿着鱼竿。
此时她的心里十分轻快,因为她一大早起来发现昨天那只奄奄一息的鸟变得活蹦乱跳的,她起来便把它给放生了。
心里没有了顾及顿时舒畅无比,于是,她才能如此安逸的在这钓鱼。
有一小和尚端着一盆衣服来河边,见她靠在那,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小曼姑娘今日起的好早。”
小曼慵懒的抬了抬眼皮,挥了挥手算是跟他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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