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死了,且死状凄惨。
她是在二少爷院落中的花圃间被发现的,彼时红花开的艳艳,春生也是一身血似的红衣。
据说花奴早间来打理花圃,因为红与红的颜色并不凸显所以一开始他是没有发现藏在花圃中的春生。直到他浇花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自己的手指,发现指尖有血,他以为是不小心被花枝刺的,正想弯下腰去修剪花刺的时候发现一朵粉色的花上面也带了几滴血。
他奇怪地蹲下来仔细观察,越看眼神里越惊恐,原来不只粉色的花,那些红色的花上也带有大片的血渍使得花朵比平时的要更加暗红,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就这样,花奴压下心里的惊恐哆哆嗦嗦的顺着血迹找到了隐在花丛间的春生。待他只看了春生一眼便惨烈的大叫一边慌忙后退,最终摔在了花丛间。
他眼睛睁的像铜铃般大小,目光所及处是一片血红。
春生只着一层红纱衣,根本遮不住衣下的一具胴体,所以能清楚的看见那衣下的躯体是多么的惨不忍睹。
她脖子被人深深的割了一刀,血肉翻滚,大片的血便是从这流出来的。身上青紫斑驳,鞭痕交错,特别是不被遮挡的胸前更是直击人眼球的血痕累累。
除了脖子伤口最深外,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她的下身,她的身体成一个大字型打开,双腿间鲜血淋淋,汇聚成了一小摊血,整个人躺在一滩血水上,不堪入目。
花奴已经脸无血色,双腿哆嗦的被吓尿了,其他听到声音过来的奴仆有的慌的大喊,有的直接晕了过去,还有的伏在树旁呕吐。
“死人了,死人了!”不停有人边哭边喊,没有人知道眼下该怎么办。
到底是自家的院落,最先闻声出现的主子是二少爷,二少爷听到春生死了的消息连忙跑过来,跑过来的时候眉目沉重,紧闭的双唇在微微颤抖,待看到春生死状的时候竟是两眼一翻,直直的载了下去,从此便一直卧病在床。
之后几位主子也陆续赶到,两位夫人和小姐们吓的直哭,大少爷没有什么表情,可能是吓傻了,只陈老爷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春生只是一个丫鬟,按常理来看,大户人家死了个丫鬟本不算什么大事。但因她没有犯什么事情,既不是主人打死的,那就只能是谋杀了。
因为其死状太惨,闹得全府上下人心惶惶,所以陈老爷不得不迫于压力报了官。
官老爷府上闹出人命,处理得好便是小事,处理的不好便会影响仕途。所以陈府一家上下都十分忐忑。
衙门的人前来查看一番后第一个怀疑的便是二少爷,因为人是二少爷的人,死也是死在了二少爷的院子里。
但经过了一番调查,据二少爷口述,前天晚上春生确实来找过他,像往常一样问他晚上需不需要服侍,二少爷依旧拒绝了她,之后她出了房门后直至第二日发现她的尸体中间并没有再见到过她。
衙门的人调查二少爷并没有充足的作案动机,除了春生是死在他院子里外再没有别的证据能证明是二少爷杀的,凶手也不会蠢到杀完人往自家院子里丢吧。
第二个怀疑的是大少爷,据下人口述,大少爷曾经去找过春生,但在案发当晚,大少爷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的妾室和几个丫鬟都能证明案发当晚大少爷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
于是两个嫌疑最重的人都被排除了,官府的人又在府里调查了几日没有什么结果这个案件便不了了之了,对外界的交代只说是仇家寻仇。
小曼听到这,忍不住问陈伯:“既然春生的案子没有查出来,那之后死了那么多人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陈伯叹了口气,面色沉痛的摇了摇头:“之后发生的事情是更加奇怪,那些人的死因也很离奇,官府的人根本查不出来。”
春生死后一个月,就在大家快要走出恐惧的时候大少爷和二少爷突然被发现双双死于二少爷的房里。
发现尸体的时候两个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吐出来的舌头青紫,瞪着的眼睛涨的几乎裂开,官衙里前来验尸的仵作废了好大劲才让俩人分开,可见勒着对方脖子上的手是多么的用力。
余大夫人一下死光了两个孩子在这巨大的打击之下没多久就疯了,陈老爷也似乎苍老了十岁,整日苦着眉头坐在书房里一蹶不振。
就在全府都沉浸在悲痛和恐慌之中时突然二夫人蒋氏那边传来了一件喜事,原来是二夫人有喜了,并且已经有孕三个月了,据大夫诊断,二夫人这胎极有可能是男胎。
陈老爷听到这事时隔半月终于迈出了书房,待他从二夫人房里出来时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喜色。
也是二夫人怀孕不久后,陈老爷找到陈伯,要他以回乡探亲的名义回陈老爷的老家怀中去收拾出老屋,并将农田地契都打理好,再回来接他们过去,陈老爷那时可能已经意识到什么了打算离开东郊,带着二夫人回老家。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陈伯回来。
陈伯离开不久后,府里又接二连三的出了命案,首先是二小姐无故落水身亡。其次又死了几个丫鬟奴才,被发现的尸体上没有伤痕只有面色一片青灰,死因不明。
待到这时,府上突然有人醒悟,说这座府邸被诅咒了,有鬼在索命。
东郊里的人大多是比较迷信的村民,一时大部分人都深信这种说法纷纷逃命似的离开陈府,只留下了小部分一直在陈府做事有着十几年资历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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