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我与他一同在宫中学习,功课方面我比他好,他便嫉妒我,将我功课扔进水里,害我被夫子罚站了一天,我便还了他一顿闷棍,后来进了校尉营训练,他又嫉妒我功夫比他好,在我出任务时下了巴豆在我酒里,害我挨了四十军棍,隔了几天夜里我用蒙汗药把他放倒之后将他扒光了吊在校尉营空场的杆子上,让营里所有人都免费看了一场皇子青天白日遛大鸟。”

“······”

柳月无语的看向李弘景,默默竖起大拇指,“这么多年献王还没被你折腾死也挺不容易。”

她前生从未了解过李弘景,自然不知道他的这段过往,可看着眼前成熟沉稳的他,柳月实在想象不到少年时的李弘景竟然如此调皮捣蛋。

“放眼整个上京,没人在我手底讨过好,敢欺负我的只有你。”李弘景双目含情,温情柔意的看着柳月。

“实在是我的荣幸。”柳月笑得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委实逗坏了李弘景。

“辽城城主曲从现在被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要去见见吗?”李弘景含笑看着柳月道。

曲从?柳月沉吟了一下,“去,有些事正好可以问问他。”

曲从是辽城城主,黄金消失在辽城,作为城主他有监管不严的过失,现在被关起来,也没什么意外,但他却是水消金案子的主要钥匙,她肯定曲从是知晓黄金的去处的,只要从他嘴里撬出那批黄金的去向,水消金的案子就算告破。

马车很快被铁衣驾驶前往京兆府,李弘景扶着柳月下了马车。

俩人刚进府门,一身官服的京兆府尹便匆匆赶过来行礼,满头大汗,“豫王世子殿下。”

“何事如此慌张?”柳月问道。

京兆府尹吕灿此时急得已经忘了询问柳月的身份,见是李弘景带来的人,以为是他的侍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道:“曲从死了。”

什么?柳月浑身一震,他们刚要着重调查曲从,他就死在了牢里。

跟着吕灿的引导,俩人赶到曲从身死的牢房,与奉督院的天牢不同,这里环境极差,空气中萦绕着呛鼻的腥臭气味,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地面不平坑坑洼洼不说,里面还存着浑浊的水。

曲从死状不算惨不忍睹,是被人一刀割破了脖颈上的大动脉一刀毙命的,杀人者应该是专业的杀手,看着四周墙壁上都没有被溅到血迹便可知。

柳月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身侧的李弘景。

李弘景淡淡的看了一眼曲从的尸体,冷声道:“即刻上报陛下。”

“这···”吕灿微微迟疑,犯人在他的京兆府大牢里被人刺杀,看来他的官运今日便算了结了。

李弘景不等吕灿回复,转身出了牢房

“在下劝大人尽快上报,将罪责揽下来,并请陛下重重责罚,方此才可幸免于难。”说完柳月便追着李弘景而去。

这个京兆府尹吕灿她记得前生的时候是个中立的人,并未摄入任何党争中,既如此她不如卖个好,按照陛下那般性情,这个时候绝不会直接罢免了吕灿,越是大包大揽的将罪责扣在自己头上,越是能在这场风波中保全自己。

柳月追出来便看到李弘景在马车前等着自己,步下不紧不慢的缓缓靠近马车,“李弘景···周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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