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伤人,卑鄙!”

谢迎南厉喝一声,手中宝剑迎风一抖,三枚梅花镖应声而落。

华服少年寒声道:“你我只说将羽箭投入壶中为胜,可没说不许暗箭伤人。”

说着袍袖一拂,衣袖飞出两根雕花袖箭,箭簇上隐隐有乌光闪动,显然淬有剧毒。

谢迎南不敢怠慢,凌空一剑挥出,嘟的一声响。

长剑刺入一处栏杆,谢迎南借势一跃,避开射来的两根弩箭。

华服少年沿着栏杆踏足而上,腰肢一拧,手中一根羽箭螺旋飞出,直指谢迎南腰间要害。

谢迎南单手抓住一处栏杆,手中长剑迎风使将开来,剑路绵密繁复,将周身门户护卫周全。

“喂,姓应的,你到底是要比投壶,还是要去谢某性命?”

华服少年冷笑一声,说道:“取了你的性命,应某自然就胜了。”

“自然就胜了”这五个字方才说完,华服少年又已攻出了五种不同的暗器。

钻心钉、离人锥、紧背花桩低头弩、喂毒跨虎篮和流云毒砂!

这五种暗器不仅分别是五种不同门派的独门暗器,而且每一种暗器在发射时所使用的手法都各有不同。

但是,华服少年却用同一种手法将五种不同的暗器发射出来,因此他发射后的角度、方位自然有所偏差。

谢迎南一掌拍在栏杆上,右手一招“绕梁三日”将五枚钻心钉挑飞出去,身形一转间,如壁虎般附上一根横梁,双腿一夹倒吊在梁上,双手舞动长剑,剑招滚滚,门户森严。

七十二路回风拂柳剑!

离人锥、低头弩、跨虎篮大大小小数十枚暗器都被谢迎南已长剑磕飞。

暗器余势不减,嗤嗤嗤嗤响声不绝。

数十枚暗器四散开去,分别朝烟花间内瞧热闹的众人射去,甚至连客房都未能幸免。

邓霖与桑榆二人此时已躲到二楼上观望,其中一枚弩箭便无巧不巧的射向二人。

“小榆儿,躲开!”

桑木大吼一声,朝桑榆所在处扑去。桑榆终究年幼,此时竟已被吓得呆住,眼睁睁的瞧着弩箭朝自己飞来。

黑影一闪。

邓霖合身将桑榆扑倒在地,紧紧将其护在身下。

啊,哥的屁股!

邓霖一声惨呼,捂着屁股从原地跳了起来,一根如手指长短的弩箭直没入柄。

桑木却是暗暗松了口气,瞧向华服少年的眼光中有些不善。

赵紫衣瞧着场中这二人交手,暗道:“这少年心肠好生歹毒,你二人比武争锋也就罢了,何苦伤及无辜。”

但见华服少年扇面一翻,袖底卷出一蓬如乌云般的黑砂,赵紫衣大叫一声“糟糕”,衣袖一卷待要上前阻拦。

乌云般的黑砂早已打出,楼内宾客齐声惊呼,四散而逃。

谢迎南面色也露出惊惧神色,但事到临头,纵然他轻功不俗,也避不开眼前如乌云般的毒砂。

猛一咬牙,谢迎南剑圈一抖,一道剑气迎上毒砂,接着身形一转,右手抓住一名正四散奔逃的客商。

那客商约摸四五十岁年纪,面色蜡黄、身形臃肿,一身宽大的丝绸长褂,腰间挂着一只小牛皮制的袋子。

这客商走起路来脚步虚浮,身手比一般男子还要慢上许多,哪里能躲过谢迎南这伸手一转。

谢迎南运劲在客商腰间一提,而后奋力一甩,将客商整个人都挡在自己身前。

叮叮当当一阵轻响,一蓬毒砂尽数击在客商身上,那客商惊得魂飞魄散,两腿一伸竟晕了过去。

楼内众人皆面面相觑,都以为这倒霉客商恐怕已非死不可,赵紫衣却暗暗点了点头,心道:“这少年倒还有些分寸。”

谢迎南劈手将客商丢在地上,目光一瞥,见那客商面色如常,虽有些蓬头垢面,却全无中毒之相。

“没有毒?”

华服少年目中精光一闪,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道:“不错,这不过是一蓬寻常的海沙罢了。倒是谢大公子你,好功夫,好手段!”

谢迎南面色铁青,自知方才之举有违江湖侠义,冷哼一声道:“谢某出于无奈,只求自保,别的却也顾不上了。”

说着举起手中尚存的一根羽箭,说道:“你我各胜一支羽箭,来!”

话音方落,只听“当”的一声响。

一根仅余半截的短木箭恰好投入鹤嘴当中。华服少年眼露惊诧神色,蓦然回首。

一衣衫褴褛的少年正一手捂着屁股颤巍巍的站在栏杆上,左手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

“奶奶个熊,我赢了,她是我的了!你们两个乱丢东西、没公德的王八蛋……”

说着从栏杆上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上的弩箭直没入柄。

“啊呦,箭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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