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张雌雄莫辨的清丽脸庞!

烛光摇曳,昏黄的灯光映在沉睡的应秋荻身上,修长而纤细的腿,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邓霖哪里还瞧不出此刻躺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清丽脱俗、女扮男装的姑娘。

那方才的肚兜……

邓霖不由得脸上一红,他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做不出采花贼那样的下流勾当,伸手拉过一条薄毯,将应秋荻裸露在外的春光遮住,有些心虚的左右瞧了瞧,转身出了房门。

与此同时,桑榆也轻轻从一间客房内走出,细心的将房门虚掩上,手中也拿着一本纸册。

“哥,得手了吗?”桑榆瞧见邓霖也从房中走出来,有些惊喜。

“哦,得、得手了。”

邓霖抽出怀中的落地金钱诀,朝着桑榆扬了扬。

“哥,你做什么坏事了,耳朵都羞红了。”桑榆果断发觉问题。

邓霖险些没一头从楼梯上跌下去,连忙伸手扶住栏杆,勉强笑道:“没、没有,你别胡说。”

桑榆满脸狐疑的瞥了眼邓霖,暗暗记下他方才出来的那间房。

烟花间一楼,赵紫衣与桑木二人相对而坐、觥筹交错,竟仿佛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桑榆一溜烟小跑到桑木身旁,将手中的书册递到赵紫衣面前。

赵紫衣放下酒杯,拿起那一本书册,竟是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

那书册虽不甚厚,却也有着四五十页,邓霖站在桌旁瞧得明白,那不过是一本寻常的戏剧话本。

但赵紫衣却仿佛根本不知道一般,每一页翻看完,还会仔细检查纸张的厚度,校验其中是否含有夹层。

如此过了盏茶功夫,赵紫衣微微摇了摇头,将话本重新递到桑榆面前,淡淡道:“有劳桑姑娘,物归原主。”

桑榆吐了吐舌头,接过书册又往楼上跑去,赵紫衣的目光转向邓霖,瞧见他手中那本纸册上的字迹,浓眉一轩。

“咦,落地金钱诀?”

赵紫衣伸手接过纸册,目中闪过一丝惊疑神色,连桑木原本古井不波的脸上也微露诧异。

“这落地金钱诀,莫非是那位应公子之物?”

赵紫衣目光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邓霖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点头道:“额,是的。”

“想不到连金陵王,都要插手此事了。”

“金陵王?”

桑木霍然变色,急道:“白玉为堂金作马的金陵王?”

赵紫衣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缓缓点头道:“除了那位金陵王,这江湖上哪还有第二个金陵王呐。”

桑木一拍大腿,捂着头惨叫道:“完了,这下摊上事啦,摊上大事啦。”

……

桑榆蹑手蹑脚的将那本戏剧话本放回主人房中,出得门来,一双大眼睛骨碌碌一转,转身朝着应秋荻所在的房内走去。

“赵三爷,这落地金钱诀乃是金陵王的不传之秘,你、你莫非连他家主意都敢打么?”

赵紫衣沉吟片刻,沉声道:“赵某此来为的是拿回我唐门自家之物,并不是为了贪图这落地金钱诀。”

“赵三爷,小老儿实在已想不出,贵门之物究竟什么东西比这落地金钱诀,还要贵重。”

桑木话音未落,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脸上霍然变色,站起身来颤声说道:“莫非、莫非是为了玄天宝鉴?”

玄天宝鉴,这四个字一经说出口,桑木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得盯着赵紫衣。

赵紫衣沉默半晌,方才说道:“哎,不错,正是为了那玄天宝鉴呐。”

桑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痴痴得瞧着面前那一只酒杯,连眼角的皱纹都在发出丝丝的颤抖,半晌后喃喃说道:“玄天宝鉴,嘿嘿,玄天宝鉴。怪不得啊、怪不得……”

邓霖站在一旁,此刻仍是听得一头雾水,问道:“玄天宝鉴,那是什么,一本武功秘籍吗?”

桑木桀桀怪笑两声,瞪着对面的赵紫衣,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嘿嘿,武功秘籍。在我看来,这玄天宝鉴虽不是武功秘籍,却比天底下任何的武功秘籍,都要可怕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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