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那些狗官兵就带人闯进家里,把这些反对声音最高的穷苦百姓杀戮殆尽,凡是带头的那几户,一个都没放过。我和妹妹躲在地窖里躲过他们的捕杀,天亮后才敢出来,阿爹阿娘就那么躺在地上,身上是一个有一个血窟窿,虽已不流血,但是周边都是血的颜色。我带着妹妹就往外跑,我这一路上为了点吃食,和野狗抢东西,偷人家里的黄瓜,乞丐碗里的半个馒头我都抢过,我不吃,没有关系,真的,我不在意,但是我妹妹只有五岁啊,她是活活被饿死的啊。寒夙看着乞儿,乞儿的双眼早已不再流泪,仿佛已经流干了一样,双目无神,和一个死人也差不多了多少了。
寒夙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在寒夙看来,这个世道天下太平,家门不幸也是自己家的问题。人皇颁布的诏令都是为民的。不然自己怎可能去到紫州,可眼前的这种情况,也无法再多说世道太平的好话,只能是轻声道:还是要向前看的,把你妹妹那份一起活着,就当是替你妹妹看看这个世道,这个世道还是有好人的,好事总归比坏事多一些。你现在这样,你爹娘和妹妹在下面也不开心。寒夙只觉的自己越说越小声,最后自己都听不到了。这种简单安慰人的话,谁都会说,吾非汝,岂知汝之心,这种人人都能说出的话,听起来和废话没两样。
乞儿站起身,对着寒夙道:请教公子姓名,今日之恩,没齿难忘。寒夙苦笑一声不用叫我公子,我也是贫困人家出身,当不的这二子,我叫寒夙,今日所为,你不要挂在心里。好好活着就可以了。乞儿双手行学士礼我本是已要前往紫州的学士,只是家门不幸,遭奸人所害,现在不知道那座城还应不应该去。
寒夙回礼,道:我也是要去往紫州的学士,那你此事已了,可以结伴而行一同前往。乞儿点了点头。寒夙扯下自己衣服的一块布,给乞儿包扎了下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乞儿回:回公子,我叫陆震,感谢的话我不在多说了,今后有用到我的,绝不推迟,公子是个好人。寒夙想要反驳,只是嘴唇动了动,也没在说什么,过去牵马,乞儿陆震一起上路,向紫州走去。
一路无话,微风凛凛,远方若有若无的飘来了一首歌谣:百姓亡家国亡,百姓辛勤田里耕种,也能参军上马杀敌,所为不过安生二字,世人皆知百姓苦,可又谁怜百姓苦,怒马旁可知谁人哭
寒夙紧了紧粗制滥造的衣裳,明明是大好正阳,怎的感觉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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