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赵玉郎得了一盏八角琉璃花灯,那灯制得实在是精美,她一时见了就心心念念要得。
赵玉郎不肯给她玩,她就想晚上等赵玉郎睡着以后去偷来玩会。结果去了赵玉郎的房里才知道赵玉郎晚上睡觉都是抱着那花灯的,她爬上床偷到手里,就忍不住在那床边玩了一会。
谁知道惊醒了赵玉郎,她提着花灯就跑,赵玉郎哪里肯放过她,掀开被子就追。
结果赵玉郎那架势吓到她了,她也自知有错,便在惊恐之下大哭起来。
赵玉郎被大姐夫逼着把花灯让给她,她哪里好意思要?后来她和赵玉郎好几天都没有说话。
许卿的手放在被子上,心口好像被压着一样,闷得很。
她忍不住将双手放在被子底下,拢在身侧,可还是觉得胸口压抑得慌。
最后她索性把枕头垫高一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当年赵玉郎拉她手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曾经爬过赵玉郎的床呢?
她要是想到了,或许也就不会闹出那么多的事情来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是心里忽然觉得,曾经那一双双暗恼她闹事的眼神都鲜活起来,变得格外有理有据。
到是她,怂成一团,越发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
定云阁里,洪昌跪着哭,惨兮兮地道:“老太太问表小姐喜不喜欢,表小姐说不喜欢,宋四小姐说喜欢,老太太就给她了。”
赵玉郎刚沐浴完,头发还在滴水呢,一边暴躁地渡步,一边冷哼道:“她哪里是不喜欢灯,她那是不喜欢我!”
洪昌接着哭,难过道:“小的知道办错事了,可小的实在是不敢把灯要回来。”
“嘭”的一声巨响,赵玉郎又拍烂了一张案桌。
洪昌浑身一抖,眼泪颤颤巍巍的挂在睫毛上,连忙伸手擦去。
傅元恒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也不敢出去避风头,只是跪得更加笔直了些。
不待傅元恒说些什么,赵玉郎已经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
看着他那一头没有来得及打理的长发,那张刀削般的冷酷侧颜,紧抿着的红润唇瓣,傅元恒嘴角一抽,闭了闭眼道:“妖孽!”
赵玉郎是后半夜才回来的,身上沾了不少灰尘,只是手里多了一盏琉璃花灯。
傅元恒让洪昌给他打水洗澡,自己则将那盏琉璃灯跟先前那一盏装起来,准备天一亮先送到外面去避避风头。
洪昌话也不敢说,心里却万分自责。
因为他没能想出个周全的送礼办法,竟然让堂堂楚霸王大半夜当贼偷花灯,真是罪过!
……
春晖堂的西暖阁里,刚刚睡醒的许卿听到外院一阵议论声。
她才刚爬起来,挂好纱帐的竹露道:“幸亏昨天小姐没要那盏琉璃灯,今早四表小姐哭着来说,那灯昨晚被人偷了。”
“什么?”许卿感觉头重脚轻的,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好。
竹露把话又复述了一遍,许卿却没精神地躺回去,闭了闭眼道:“外祖母会查的,我再睡一会。”
竹露见她神情不对,连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惊声道:“哎呀,小姐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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