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安格勒先生在吗?我们是特殊警察,正在调查一个案件,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屋里没有任何光源,破旧的窗帘依旧尽职地为房主挡住了屋外的月光和外人的视线,只有一点点光亮可以透过窗帘的缝隙挥洒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渔夫先坐在一张还算得上舒适的沙发上,一双死鱼眼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房门。这扇老旧单薄的木板门显然无法抵御住任何正常成年男性的攻击。
咚咚咚——敲门声仍在继续,并且越来越快。门后的灰尘不断飘散入空气中,插销在愈发沉重的敲击之下几乎要从门上掉落。
渔夫安格勒呼出一口气,终于还是把双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口气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他还在一边回应:
“来了来了。我马上就开门。”他刚刚才收拾好行囊,打算天一亮就启程去追赶从梅萨斯麦出发的小小姐。
他打开了门栓,之后缓缓将门拉开,装作毫无威胁的样子。
透过房门传入房间的光亮告诉他今夜的月色不算太好,但还是让他看清了来者的模样。
高领的风衣、宽沿的帽子,也就只差没把特务两个字写在脸上。
他能猜到这位特务不是一个人来的,门外大概率还有他的同伴。
于是他向后退了几步,作出邀请的姿态,对眼前的特务头子说:
“我正准备休息呢,您要进来检查吗?”
这位特务嫌弃地看了看满是灰尘的旧屋,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开口说:
“不用了。我接到热心群众举报,他们声称你和一位无辜的邮差的死亡有关联,请跟我走一趟。”
渔夫并未慌张,只是向他伸出了右手。
特务头子心想,这位嫌疑人还有些自觉呢。他正打算掏出一副手铐来给他铐上,却听到了什么出乎他意料的话。
“你的拘捕令呢?”特务头子一愣,伸出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拘捕令?这鬼地方还需要这东西?
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早有准备的安格勒鼓起树干般粗壮的腿部肌肉,一瞬间就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朝着门外冲去,自觉长得已经算是结实的特务头子一下就被撞倒在地。他藏在门后的两位同伴虽然预料到渔夫可能会有拒捕行为,可也没有来得及拦住这位壮汉,被撞得东倒西歪,眼睁睁看着他逃跑。
“抓——抓住他!”特务头子高声喊道。
回过神来的三位特务一齐向逃跑的渔夫追去,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只是在不断拉大。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安格勒先生出乎意料得跑起来也是呼啸生风,几位特务根本没办法追上他。
“停下!安格勒先生!我们只是想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接受调查而已,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为首的特务头子喘着粗气,试图忽悠一下这位逃犯。
“你们抓安格勒,和我鮟鱇有什么关系?”回应他的是安格勒先生冷静而低沉的声音。显然他一点儿被追捕的自觉也没有。
特务先生又是一愣,险些跌倒。好一下才缓过来。
“安格勒不就是鮟鱇吗!”他疯狂地吐槽。
比起这几位不知何时才从韦尔雷特来到小镇的特务,安格勒先生显然要对本地的地形熟悉地多,他穿行于破旧的房屋,在狭隘的小巷里逃窜,把三位特务绕的头晕眼花。
特务头子好不容易绕出了杂乱无章的建筑群,就看见安格勒面朝死海,站在月光下的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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