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拖得很长,只比那戏台上唱戏的声音还要洪亮,还要直摄人的心里。

余长啸的老爸当时就被吓到了,可等他定住心神,再仔细地看那老头,才发现,这老头的穿着打扮倒像个游方的道士。

余长啸的老爸,老大的不乐意了,眉头就是一皱。

平时,老余就不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近鬼神,不近僧道。

在儿子求医无门的时候,正是心情烦闷,哪有心情搭理这些僧不僧,道不道的“江湖骗子”啊。

老余刚想要开口拒绝,可看到了这老头的一张油腻而脏呼呼的一张老脸,心下就是一软。

觉得这老头也是可怜,肯定是现在不好混饭吃,所以到这来讨吃的了。

可又看到他一身打扮,又迷惑了。不知他是僧还是道士。

只见他头戴一顶四四方方的破帽子,一身的黑色袍子长至小腿中部,脚下的布鞋也与常见的不同,用布袋把鞋子分成了几块的形状。

看着很简陋,实则是穿得挺结实。但老余不这么想。

老余想要带他回家给他一些吃的,就让他走了。

突然间,老余一回头就看向了这人,自顾自地惊叫了一声。

“对啊,我不是要找媒子吗?这人说不定就会点法术之类的。”

没等老余开口对他说出缘由,这老头一股仙风道骨的样子,

“山人自能看病。”

语气中不急不缓,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

见到老头这神态,这气度,老余有种信赖感油然而生。

态度自然是来了个大转变,由刚刚的可怜对方马上变得尊敬起来,老余一副扑克脸立马就融化了几分。

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想要抓住从水面上偶然飘过的落叶。即使心里知道不靠谱,但好歹还是要试一试呢,万一有效呢?

“走走走,你跟我走。道长,往这边走。我家里正有人生病了,正好请道长去看看。”

老余在前面带着路,一边给身后的老头指路。

之所以叫他道长,而不是“媒子”,那是因为“媒子”只是民间的老百姓给他们取的名字,他们自己却不这么叫。

况且很多时候,做“媒子”的人大多是女性,所以也经常被称作“观花婆”。

这位“观花婆”是个男的,自然不好叫人家“观花婆”,只能用道长这个称呼代指。

“好好好,请善主前面带路就行。我不是什么劳什子道长,只是个山野中修行之人。路过此处,正是机缘……”。

这个自称“山人”的人,还在嘴里不停地述说着自己的来历。

不过老余却没有听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因为他嘴里蹦出来的词都是他没听过的,什么“青云”、什么“虚幻洞”、什么“应劫之人”。

老余统统都当作是这个道长在“念经”了。

“山人”看着躺在床上的余长啸看了好久,也不把脉。

也不望闻问切,凝视了许久,好似下定了决心,叹了口气,才淡淡说道,

“这孩子没救了。”

语气中很是淡定自然,仿佛一个人的生死对于他而言,就像过眼云烟一般。

“道长!怎么会呢,我儿子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而已,怎么会快没救了呢?”

老妈还没等“山人”说完,立马就开口了,说话像连珠炮一般,若是换个人定然会被炸得晕头转向。

可这个“山人”却是大不相同,神情平淡,不急不缓地对老妈说道,

“他的病是夙世因缘,如果非要解救,也只能断这个病。因为因果的关系,也会有其它的问题出现的”。

说着话,这仙风道骨的老头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老妈和老余的答复。

老妈的脸已经是吓得白了又白,从来不知道脸可以白成这样。

老余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有种想要发怒的感觉。

可这人是自己请来的,自己又有求于他,不可能朝人家发火吧。

最后的结果是,老余和老妈给了这老头一些吃的,就准备让他走人了。

果然民间的游医、骗子太多了,还是明天去大医院看看吧。

在后半夜,家里还是出了事情。

余长啸发烧了,高烧已经到了42度。

更为吓人的是,余长啸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栗,嘴里也开始说胡话了。

余长啸这种情形,顿时把赶来的奶奶吓了个惊叫不停。

就这样,执意要老余带余长啸去找医生,先去把这烧退了再说。

在老余抱着余长啸出院门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他家门前。

顿时,也把老余、老妈吓了一跳。因为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一直站在你家门口。

这人无声无息的,仿佛不是个活人一般。

直到老余想要用电筒照亮对方的脸,这才听到对方说出的话语,

“善主,切莫惊慌。善主施饭之恩,必当报答。这孩子若是送去就医,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走开,我儿子如果出事了,定要找你。”

老余本来已经很愤怒了,想要开口骂他的。

想到对方好歹是个出家人,也是想帮忙的,硬是憋住了心里想说的粗话。

“他的胸口可是有一黑线在蔓延?”唯美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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