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桑颜,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一展折扇,“那随便咯,若是他不来,那我就只能见人就拦,至于说什么……我又不在云都,你们,也管不着吧?”
“不可!”山童垂头犹豫思篤片刻后,“好,你在此等着。”
随后向那名叫阿慎的山童附耳轻言:“你看好他们,我去通报仙长。”
“你传音就好了,干嘛亲自去?”
“你不懂。”
阿慎满脸不解的看着他离去,后又重新审视着桑颜:他到底说了什么啊,需要亲自通报?
世安居外,山童不安无措的走来走去,恍若前方是万丈断崖,后方是可拆骨食髓的穷极凶兽,就问你,想怎么死?
思量再三,跳吧,好歹能留个全尸。
他低着头忐忑的走上殿前,狂压住那如脱缰般狂跳的心脏,看着主位上肃穆庄严的老仙主毕恭毕敬道:“仙主……”
李柏远抬眼望去:“何事?”
台下众人也皆是面带不解,目光齐聚向那山童。
云都天阙的仙训一向严格,一般商议要事时,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是不可以被贸然打断的。
山童惶恐,头埋的更深了,“仙主恕罪,山门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公子,势必要仙长与其相见……”
李怀真柔声道:“这等算不上大事,让他稍后即可,不足以亲自通报,莫非还有其他?”
“这……”山童面颊泛红,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来,随后看向蓝钰,虚声说道:“仙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蓝钰端的一副清冷无欲的样子,从容不迫的坐在位子上:“云都天阙向来坦荡,无需遮掩,你说便好。”
山童心想:就知道是这样……不过,在这里说,总好过让整个仙门都知道的要好太多了。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那公子说,绕是女子也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当牛做马或以身相许。
若仙长顾着面子不愿当牛做马,他也不介意仙长以身相许,再不济也可留些银钱已示慰藉。
但仙长却是空留一句白话,置他危难于不顾,实乃小人所为。
若是仙长不现在立刻马上笑脸将其迎入门内,他将在普天之下揭开仙长虚伪的皮面,让世人看清这高洁伟岸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龌龊不堪的心!
就这些,我先走了!”
山童说罢,转头就跑,看也不敢看在座的都什么表情,不过,想来也是同他当时一般无二。
堂中众人是一脸震惊,心中皆是一阵唏嘘。
自家仙长清冽皎白,最是知体明仪,如清风谪月的神君一般,哪怕放眼整个仙门,那也是无人能比的,怎样都不能同那个公子所说放在一起。
殿中气氛安静的诡异,绕是蓝钰自认心性修得极佳,此刻面上还是挂了一片绯色。
他微微低垂着头,深藏在广袖中的手指紧握,带着几分隐忍,一动不动的僵坐在位子上。
李怀真向来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只是此时这笑容着实有些僵硬。
李柏远倒是大气,一丝一毫的惊讶之色都没有,“这位公子莫非就是你说的那个定契灵的术人?”
“是。”
随后蓝钰起身,一双黑眸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仙主,我去去就回。”
一路上,蓝钰都阴沉着脸,所经之处,皆留下一道道残影,和被带落的竹叶:桑颜……你到底要怎样……戏耍我就是你的乐趣吗?
潮白坐在树上,枕着手臂,咬着不知从哪摘来的柳条,神情颇为不满:“真不知道干嘛在这里浪费时间,明明可以直接将人掳走,想干什么干什么,好过在这里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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