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黑虽然没有开口,但关客已听到了他心底的话。他轻轻地掏出钥匙串,心地防止发出较大的声音。辨认出房门的钥匙后,便将它塞在钥匙孔中,慢慢逆时针旋转。只听细微的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关客悄悄的推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沿着打开的缝隙向里望去,发现沙发上有一个人形阴影。沙发上有人。

为了避免惊醒沙发上的人,关客每次都打开房门一点点,那细微的咔嚓声便断断续续的发出。每一次房门吱呀着发出声音,他的心就如琴弦一样绷得很紧。门刚打开了一半,阿黑便溜了进去。

关客再次轻微地将门的缝隙推地更大,也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

沙发上的黑影有着轻微的上下起伏,像是脑袋的地方不时点动,发出轻微的鼾声。

阿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人右手上的长形黑影,他对它再熟悉不过了。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许多看守的人手上时刻握着一把枪,每有逃离的动物或人,看守的人就用手上的东西射杀。枪声不时出现,外面的空地上时有瞪大着眼睛的生物躺在地上。专门运尸的队伍会过来清理,不让干净的地面染上一丝血迹。

由于清洁人员的及时清扫,特殊材料制成的瓷砖上永远光亮如镜,不知道的人,若是误入其间,还以为是人间堂,只有身在此中的人才能明白,光滑如镜的地面上流淌过多少鲜血。虽然那些鲜血已经看不见了,但是他们心理不会忘记那样的景象。

阿黑可不想看见那黑乎乎的东西对准他喷出火焰。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人影面前,突然一跃而起,恶狠狠地咬住了对方的手腕。

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抓着的手枪掉落在地。疼痛使得王老虎从酣眠中醒了过来,马上意识到他要等的猎物不仅回家了,而且还要搞死猎人。

阿黑疯狂地撕咬着王老虎手腕上的肉,四颗尖利的牙齿深深刺进血肉中,仿佛已经碰到了骨头。他不再是卖萌的宠物,而变成了一头凶悍的猛兽,凶残的眼神令人心悸。鲜血从伤口处滚落,剧烈的疼痛使得王老虎嘶声惨叫起来。

关客趁机捡起地下的手枪,将枪口对准王老虎。只是头脑中一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摆摆,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王老虎猛甩动右手腕,想要把那只恶狗甩开。阿黑牢牢咬紧皮肉,丝毫没有松口的动向。

伤口处撕裂开来,更多的鲜血涌出。王老虎狂喊一声,抡起左拳向着狗的脑袋砸去。

阿黑何等机灵,怎么会被拳头打中?他硬生生扯下王老虎的一块皮肉,向后跳开,避过了拳头。

王老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关客摇摇晃晃地后退两步,枪口始终不离开王老虎的脑袋。“不要乱动。”他的声音很,虚弱,乏力。

王老虎用完好的左手捂着右手的臂,疼痛使得他不时嘶嘶出声。他向前逼近一步,努力想要微笑一下,但是疼痛还是使得他的脸变形了,看起来更像是哭:“把枪放下,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阿黑冲上去撕咬他的裤腿。王老虎一脚踢去,赶走阿黑,又向关客逼近一步。

对方每上前一步,关客不由自主地便退一步。“我警告你,不要在过来了,否则我就真的开枪了。”间歇性的剧烈头痛折磨地关客精神恍惚,他的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两只握枪的手不停颤抖。

王老虎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他不断向关客逼近,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哭似乎在笑。他一边要忍受着手腕撕裂的痛苦,一边还要装出笑脸,来让关客放松警惕,脸上的表情自然有些四不像。“我们可以先坐下来认真的谈谈,你先把枪放下。”

阿黑不时冲上来,咬他的大腿腿,都被王老虎赶开了。王老虎想着,我虽然追不上你,但我也不会让你再咬到我。

关客一边不断的后退,一边道,“为什么你不先坐在沙发上,然后我们在仔细地谈?”一个病了不轻的人始终不及健康的饶速度,没上两句话,王老虎便已经离关客不足三步。

危险的感觉布满了关客的全身:“你不要再过来了,要不然我就真的开枪了。”

“别呀。”王老虎从嘴中随意地吐出两个字,快速地欺近到关客的身边。

关客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枪口没有喷出火焰,只听到撞针的声音。枪的保险并没有打开。

王老虎一把夺过手枪,打开了上面的保险。他怪模怪样地笑着道:“嫩崽子,连枪的保险都没有打开,还想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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