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慢慢的习惯了紫铜大锁的重量,刚开始的时候,杨凡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干什么都有点不方便。

时间一长,大锁的表面竟和手臂的曲线慢慢契合,像个臂铠。就好似大锁专门为了杨凡打造的一般,就是每次穿衣服的时候有点麻烦。

缠在身上的锁链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碰撞间无一丝响动传出。杨凡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像个盔甲。

黄锁匠教给他的口诀杨凡每天都会练,时间久了,小腹部竟生出了一股暖流。杨凡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有了这股暖流后,他的力气更大,跑得更快了。

不过杨凡能动用的暖流很少,大概只有三成左右。剩下的,都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汇集在小腹中。

紫铜大锁不仅仅是锁住了杨凡体内的东西,也锁住了杨凡。

杨凡又开始想黄锁匠了,小黑也想。刚开始的时候,这个畜生三天两头去刨黄锁匠的坟,似乎是想将黄锁匠救出来。

被杨凡揍了三顿之后,消停了。不过看向杨凡的狗眼有点不满,会龇牙。这不,又挨了一顿揍。

狗子老实了,或许它也知道黄锁匠回不来了。每次路过那片小山坡的时候,小黑都会楞楞的站在原地看上一会。

黄锁匠交代的那个小盒子,杨凡隔两天就会去试一下,但是他依旧没能打开。盒子就是简单的木盒,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铁锁没有钥匙,不过会吸收杨凡体内的暖流。

不算上体内的那一潭死水,杨凡能用的暖流太少,铁锁完全没动静。其实如果杨凡愿意,他完全可以将木盒摔烂。

杨凡没这么做,既然答应了是打开,那就一定是打开。

墙头那边又有一个手绢飞了过来,这次是粉色的。杨凡停止吐纳,弯腰捡起。

手绢不知道是哪家姑娘丢进来的,上面绣了两只鸳鸯。大概是鸳鸯吧,杨凡不敢确定,小黑前两天在地里逮了一只野鸭子,和它俩长得差不多。

极北的村庄民风淳朴,性格也豪爽。杨凡本就讨人喜,又有手艺,又会赚钱,可比那些整天只会舞刀弄枪的愣头小子强多了。

少女怀春,看向杨凡的目光也是赤裸裸的。女孩们不会掩饰自己的爱慕,这个世界上,如黄锁匠那般口是心非的人,毕竟少数。

将手绢整齐叠好放在门口,这是杨凡的一种拒绝方式。在他心里,依旧记着黄锁匠的嘱咐。谪仙谷,这个地方,他是一定要去的。虽然,他并不知道谪仙谷在什么地方。

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小院的门被慌乱推开,一个躺着的男人被抬了进来。

“凡子,救救我家男人。”

这是隔壁的张婶,杨凡小时候没少吃她家的粗面馒头。此刻妇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慌乱,似乎还带着一丝惶恐与期冀。

老郎中的本事杨凡虽未学全,但这些年也摸透了七七八八。慢慢的,杨凡也充当起了月息村郎中的角色。

男人已经陷入昏迷,身上横一道竖一道布满了伤口。虽然意识已经混沌,但男人的口中依旧念叨着什么。

“大虫,会吃人,有大虫!”

大虫?老虎么?

杨凡有些疑惑,月息村周围虽时有野兽出没,但大部分都是狼或者熊瞎子,可从未听说过有老虎。

村民们虽然在地里刨食,但手上都有一点把式。有时候粗粮吃腻了,也会上山找点野味打打牙祭。按理说,即便是有老虎,也不该将男人伤成这样。

疑惑归疑惑,人还是要救的。男人的伤势很严重,但都是一些皮外伤,算不得什么难事。只是家里的药材有点少了,是时候该进山一趟了。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男人的伤势,嘱咐张婶好生照顾之后,杨凡背起药篓,带上小黑进山了。

山路崎岖,杨凡却如履平地,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走两步就要喘三口的药罐子了。

周围一十三座大山杨凡都很熟悉,老郎中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带着他逛过。只不过那时候,大部分路都是老郎中背着杨凡走的。

小黑似乎特别烦躁,时不时会对着山间密林狂吠几声。杨凡考虑,是不是该给它找个母狗配配种了,大概是小黑的发情期到了。

想了一会,觉得有点不妥。有一只狗就够了,要是有一窝,似乎也挺麻烦的。要不,直接给小黑骟了吧。

想到这,杨凡看向小黑的眼神也带上了那么一丝恶意。

突兀的,小黑感觉一股寒意从尾巴根直冲头盖骨,夹着后腿呜咽一声,不敢再乱叫。

傻狗自然不会知道自家主人的想法,它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恶意笼罩,似乎一不小心就会丢掉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一群青年成群结队出现,他们都是月息村热血溢出的愣头青。杨凡还认识几个,当初他们一起去军营报名训练。不同的是,杨凡被直接刷了下来,而他们则留在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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