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菩提离开集镇,按照老者诗歌所指,向西南方向而行,欲在最短时间内,寻得黑风岭所在,救出被劫走的洛雨心。
那是一路上岭的山路,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道路更窄,有些地方,侠菩提需要侧过身子,方能过去。此时本是金乌西坠,月兔东升,路旁山峰插天,行路更是困难。
侠菩提一路小心翼翼,终是行过此片嶙峋寨道,然则,眼前却是一汪清河,拦住去路。
侠菩提救人心急,便沿着河流游走,以便寻得一处可以横渡之处。不多时,便见一下瞧见,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坐在一块大石上,正自映着月色垂钓。
此间河水甚是湍急,水中又怎会有鱼?纵使有鱼,又怎有余暇吞食那鱼饵?怕是一心游过这里还来不及。侠菩提一念及此,心知有异,便快步赶上前去,欲一探究竟。
待走近看那人时,见他约莫三十七八岁中年模样,一张黑漆漆的锅底脸,虬髯满腮,根根如铁,双目动也不动,望着水中。
侠菩提见此,虽是心急,但不敢贸然打扰。若是因一己之私,若是惊走了本该上钩的鱼儿,怕是徒惹渔者不快。无奈,侠菩提只得安心静待。
果然,不多时,便见那水中忽然金光一闪,那渔人脸现喜色,猛然间吊杆直弯下去。只见水底下一只尺余长的东西咬住吊丝,此物非鱼非蛇,通体赤金,乃是水族中的异类,赤虬。乃是不得多见的入药圣财,不想竟是能在此间得见。
渔人提起吊丝,将那赤虬收下,转看向侠菩提,问道:“佛者,观察我这么久,可是有何事?”
“敢问先生,可有渡河之法?”侠菩提询问道。
“渡河?你欲渡河,所为何事?”渔者问道。
“救人!”侠菩提道。
“哦?这河的对岸,可有何你想救之人?”渔者再问。
“朋友!”侠菩提道。
“这渡河之法,倒是有。不过,你要为我做一件事,我才能告知。”渔者道。
“但说无妨!”侠菩提平静的说道。
“你可知此为何物?”
“此为赤虬。乃是不可多得之入药圣材。”侠菩提回道。
“既知此物为赤虬,当知此物剧毒,世间无解。吾欲取其胆,但恐被其所噬,便由你代劳。倘若你能帮我去出这赤虬之胆,我便告知你渡河之法。”渔者道。
“这”侠菩提见渔者欲逼迫自己行此杀生之举,一时倒是陷入了困境。几番权衡之下,终究是觉得自己对洛雨心有所亏欠,打定主意,当即道:“可以!”
话甫落,便见侠菩提瞬间出手,以双指稳稳固定住赤虬的头部,而另一手则直向赤虬胆部袭去,但见刹那间的鲜红,虬胆已在侠菩提手中。
“很好,跟我来吧!”渔者说完,便带着侠菩提向上行了一段。在一树下拴着一竹筏。渔者以竹筏将侠菩提引渡对岸。
侠菩提上岸后,便继续前行。此间路况较之先前,已是平坦许多。但上路终究是山路,总会有些难行。此间,已是天光渐亮。
然则前方,却是一深渊拦住去路。侠菩提见此,竟是一时不知所措。
而是忽闻有歌声于深渊之中回荡:“城池俱坏,英雄安在?云龙几度相交代?想兴衰,苦为怀。唐家才起隋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疾,也是天地差!迟,也是天地差!”
侠菩提寻声而去,行至不久,却又是听闻:“恒断桥上,恁栏遥望,春陵王气都凋丧。树苍苍,水茫茫,云台不见中兴将,千古转头归灭亡。功,也不久长!名,也不久长!”
此时,侠菩提却是得知,此人所在放向,当是与自己所行相反,便掉头往回走。
然而行至中途,却是又闻身后传来歌声:“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侠菩提此时才意识到,此间定是有人在跟着自己,但自己却未曾察觉。可见此人隐匿的功夫了得。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侠菩提静静说道。
“哈”来人一声轻笑,随即现身于侠菩提身前。
待看清来人,原来是一名身背薪柴,腰别斧柄的樵夫。
“闻听阁下所言诗歌,大有满腔抱负不得志之意,可是为何?”侠菩提问道。
“世事本无常,表里岂如一?若你只闻歌声,不见我人,岂止我乃是一名砍柴樵夫?若是你只见我人,不闻歌声,可知我满腹经纶?”樵夫说道。狗狗gg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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