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鞭子。

鞭子的抽打声回荡在漆黑的地下室,墙梁上也许是因为渗了水,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无情的回荡在冰冷的地下室里。

嘀嗒.......嘀嗒........

这滴水声起初就像是蚊子的叮咬,麻痹的神经对此丝毫没有反应,任由他在自己的血管中大快朵颐。

接着,那个细如汗毛的“针管”越插越深,从血管中攀瀑直下,戳到了骨髓,盘旋在神经上。

蜿蜒而上,在已经化了脓的耳朵里叮咬。

在耳蜗里寄生,钻进大脑里,将本来就因为绝望而麻木的大脑无情的踩踏。

将软泥踩成了一团稀泥。

不管这滴水声多么的清澈。

在盗地鬼杜浩耳中,这声音有多么响亮,就有多么的残忍。

嘀嗒.....

打在心上。

嘀嗒.....

刺在脑中。

如果你的夜视能力够好的话。

你应该勉勉强强能够在漆黑之中看到一个消瘦的人。

他站在一块锋利的冰上。

尖芒的棱角划破了他的脚底,穿过了他那棉花般的松软的烂肉,刺进了他那已经碎断了的骨头中。但是已经被冰地失去了知觉的双脚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就算是将这双脚给砍下来.......

也不会有任何知觉吧。

那行尸走肉的身躯前,是白西服和高礼帽。

“叮~”

酒杯和红酒瓶口碰撞的声音。

尽管自己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人物也没喝过什么高雅的红酒,但是顾安明依旧知道。

红酒并不是像眼前这个胖子那样跟倒洁厕灵一样地倒的。

但是不管如何,顾安明也没有干涉他人的权利。

更何况只是看到眼前这个人,他就会忍不住绷紧自己身上的肌肉。

那是因为太过紧张。

而黄吾真却显得更加的从容。

二郎腿,劣质烟,跟在做旋转木马一样的松垮着全身。

如果说什么是恐怖的。

就是二手烟配肥猪。

现在顾安明两个全部占满了。

“为你干杯,黄吾真先生。”胖子浮夸地举起了酒杯,“愿你的灵魂能够在最后一刻找到平静。”

“那我也祝你身上的猪油在榨汁的时候可以多榨几斤。”黄吾真回答道。

“哈哈哈。”胖子轻抿了一口酒,淡紫色的纯印刻在了玻璃杯上,“你可比你的那个伙伴风趣多了。”

“呵呵呵”顾安明干瘪瘪地笑道。

很明显,黄吾真并不怕这个胖子。

同样的,胖子也不计较黄吾真。

但这并不是那种好朋友之间的交谈,更像是仇人之间暴雨倾下前的前兆。

“林萍呢?”胖子问道。

“我把她留在了酒吧里面。”顾安明说到,“我可不想让她看到.......这种情景。”他撇了撇眼,看了看挂在梁上的盗地鬼。

“啊,那可真可惜。”胖子浮夸地摇了摇头。

“啊,当初烈永还请我到他家里面去吃饭,我现在还林萍她做的碳烤肉和炖鸡汤,嗯~回味无穷啊!”

胖子敲了敲杯壁。

“不过。”胖子话锋再转,“你们居然会把这个家伙带到我这里来。而且,黄吾真先生”他看向了黄吾真,“我着实没想到你会在此下临我这陋室。”

“呵呵。”黄吾真干笑了两声,“我这辈子也没想过会看到你这张浸满了油的猪脸。”

“你该是在后悔那天晚上失手没杀了我是吧。”

“确实,如果允许的话,我现在就想把这个瓶子砸在你这个马桶脸上”

二人面带着微笑说着剑芒相对的话,而感到紧张的只有顾安明一个人。

“咳咳”顾安明假巴意思的咳嗽了两声,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这个时候讲个笑话未免太不解风情了,对于眼前这两个人的过去的故事,他没什么权利介入。

“顾先生。”也不知道是因为顾安明的咳嗽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还是怎的,胖子转过头来看着他。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林萍,找她不如找我来得快,不是吗?”

“这.........”顾安明一时间不语半言,只是看着胖子。

半晌,他从口袋里抽出来已经瘪了皱起了壳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几乎洒完了烟草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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