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尘陌飞身下马,一掌掀开景玉轩,心痛欲裂地抱起满脸是血的林云,一向从容镇定的他大吼道:“千勋,快去请陆大夫,其他人护送五皇子回宫。”
景玉轩看着熠尘陌骇人的脸色,僵直了身子,怔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熠尘陌抱住受伤晕迷的林云,腾空而起,稳稳坐在“逐尘”背上,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风,轻拂林云的头发,发丝时而掠过熠尘陌的脸颊,带着淡淡发香,又夹杂着血腥的味道,他颤抖着双手,简单地替她挽好发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不远处,景玉嫣冷盯着眼前这一幕,雨水淋湿了她的身子,她全然顾不上仪容,颤抖着身子立在雨中。
仿若林云随风飘动的长发,缠绕在景玉嫣的脖劲上,勒得她无法呼吸,唇色发紫。她将双手放在颈项处,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里,血和着雨水滴落到草地上。
离月不知何时出现在马场,他将神思恍惚的景玉轩扶了起来,“五皇子,您没受伤吧!”
景玉轩拉着离月的衣袂说道:“先生,我没事,可林云为了救我,受伤了……”
“五皇子,您几次三番遇险,您就没有想过原因吗?我刚看得真切,熠尘陌作为臣子,对您也是毫不客气。就算您与世无争,也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呀!”离月的话不咸不淡,却相当刺耳难听。
景玉轩从小受尽嘲讽,并没在意此话,看向林云离开的方向,眼色焦虑,“他是救人心切,不知道林云怎么样了?”
离月清朗的面容,眼底却是一闪而过的阴翳,“五皇子,过于善良和仁慈,就是直接把刀柄递给敌人捅向自己,若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唯有变成真正的强者!”
“变成强者?”景玉轩自嘲而笑,他无权无势,凭什么去争夺变成强者呢?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只求平安活着!”
“五皇子,您来到这权利熏天的景都,平安活着都是一种奢求!今日发生的事情,还不能说明一切吗?”离月淋在雨中,双手压着景玉轩的双肩,朦胧的双眸浸满阴狠,“就您这份隐忍的心性,卧薪尝胆,必是成大器之人!”
景玉轩用力推开离月,自顾离开了。
“少主,看来景玉轩并没有夺嫡之争的心!”苏木说道,“您这步棋……”
离月声音冷然道:“天下没有哪个男人不醉心于权力与美人?我会给他找出一个、两个,甚至无数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让他必须去争,为我们而争!”
烈王从齐王被软禁王府起,就派出死士暗中监视齐王府的一举一动,这搜查王府本就只是做足表面工夫而已,他早为齐王备下了一份送他上黄泉的大礼。
半日光景,烈王便端着一个锦盒大踏步走了进来,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齐王,嘴角肌肉扯了扯,他将锦盒举过头顶,大声说道:“父皇,儿臣在齐王府搜查出一个锦盒……”
“呈上来!”景霖阳斜眼看向烈王,再扫向锦盒,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
赵家明小心谨慎地接过锦盒,回到景霖阳面前,他打开锦盒,拿出一件明黄的衣裳,衣裳上并绣九条龙,间以五色云彩……
九龙飞天,这是天子才可穿的龙袍。
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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