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娘深知,两个人之间,若是正真的相亲相爱,心中的疑问一定要搞明白,她拉过丈夫的手,在其手心写下疑惑的话语:“相公今天去了哪里?哪里来的银子?如何赎回的玉镯?”

哑娘一脸关切,一连三个问题询问,除了想知道答案外,更是深怕相公去做那些偷盗行窃的违法事儿。

金不焕微微一笑,似是了然妻子的疑惑与焦虑,握住哑娘的手,微笑道:“凤娘别急,你家相公不会去偷盗行窃,更不会去打家劫舍,也不会做违法犯科的事儿,当然,更不会取之无道,为钱财折了品性。凤娘听我慢慢说,今天你出门后,我没了睡意,看到张员外扔下的银锭,担心你身无钱财,于是我拾起了那十两银锭,去张员外家奉还……”

提到张员外家,哑娘心中一紧,以为自己的相公是要做什么傻事。

金不焕走了几步,将墙角一个沉甸甸的破布袋提起,将袋中物件倒了出来,白花花的八锭银子在火光中闪烁着铜臭光芒。

“我去张员外家奉还那锭熏染了亵渎的银锭,张员外不但请我喝了好茶,还差点下跪磕头,好说歹说非求着我收下这一百两银子。”

世界上哪有这么蠢的人,无缘无故把自己的银子往外送,还差点跪下来磕头。

哑娘皱着眉,拉过金不焕的手掌写道:“相公把凤娘说糊涂了,听闻那张员外是出了名的爱财如命,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求着你收下足足一百两的银子?”

“我只是做了三件事情,第一步,我和街坊们聊天,了解了一下员外郎兴趣喜好和家庭成员情况,知道了张员外郎爱财如命,爱色如命,爱他的水桶腰夫人如命,如若仅是如此,你家相公肯定只能用其他方式还钱;后来无意间,街坊们提到了张员外郎最大的怕,怕老婆。只要员外夫人不高兴,生气起来,这个张员外就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日子很难过。”

哑娘还是糊涂,在男人手心写:“他求着相公收银子和怕他夫人有什么关系?相公别嫌凤娘唠叨。”

金不焕揭开谜底,道:“我到了张员外家,那十两银锭给了张府的家丁,家丁就打了鸡血似的兴奋,首先我让家丁给张夫人传了个话,‘我是张员外在外面所养小妾的弟弟,有重要事情要密告员外夫人。’同时,我让家丁去禀他家员外,‘故人来访,救星驾到’。”

哑娘心中赞许自家相公智谋无双,不仅报了张员外上门讨债心怀不轨之心的‘一箭之仇’,同时让其心甘情愿奉上百两银子,可谓是一箭双雕,让人解气。

小人以阴谋毒辣夺利,君子行阳谋光明正取。

“凤娘你是没见着,我在张府门口站了片刻,就听见张员外那杀猪般的惨叫声,两个字‘凄厉’,紧随着,张员外朝大门口狂奔而来,脸肿得像猪头,我差点没认出来。他一把抱住我,让我救命,求我收下银子,我若慢点儿答应,他就要下跪了。”

金不焕接着为哑娘解惑道:“不过,后来我给张夫人说‘走错门了’的时候,那水桶腰竟然害羞起来,说了让你相公我差点呕吐的话。”

哑娘写:“她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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