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桐虽然别扭,但也没有再推开他,只因为他身的温度确实有些冰寒,好像还有些湿意,大约是他床被漏湿了的缘故,就只得让他搂紧,不过警告说:“你可别乱动。”

刘利辉的喉咙发出一声轻笑。

苏青桐受伤躺在床的那些日子,这个人可没少占她便宜,或许是看也看过,摸也摸过了,失去了原本的神秘,如今相处起来反倒坦荡了,少了那些猥琐龌龊的念头。

此刻,刘利辉抱着她睡觉就是真的抱着她睡觉,刚才他冰冷的身体也逐渐的暖和了。

屋外的雨还在‘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屋里漏雨的地方好像越来越多了。

苏青桐担心她睡的床也会漏雨,就从床爬了起来,然后从空间拿出一块纤维布,叫刘利辉起来帮忙罩住床顶,最起码得保住今晚睡觉的地方。

刘利辉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只得帮她把纤维布摊平在床顶,然后用绳子把四个角扎在四个床柱边,这才重新躺回被窝。

果然没有多久,就听到雨滴砸在纤维布的‘啪啪啪’的声响,然后从纤维布的一边泻下水流。

黑暗中,苏青桐跟刘利辉相视一笑,同时松了一口气,觉得刚才的事情做得实在妙,要是晚一点,那就真的无处睡觉了,而这个时候,两人都有种难以掩饰的得意,在逆境之中,有时候一点点的庆幸都足够让人心生欢喜,产生一种奇怪的幸福感。

刘利辉笑着打趣说:“明天起来就可以在屋里边划船了。”

苏青桐暗叹一声。

她进城后极喜欢这种气势磅礴的下雨天,她喜欢躺在温暖的被子里边感受着窗外的电闪雷鸣,越是狂风骤雨,她越是幸福温馨,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个时期,她最害怕这种天气,到后来就形成了一种反差心理,越是下大雨,她就越有一种之前欠缺的安全感。

而如今,她不但要担心雨水淹没了家里,还要提心吊胆家里的房子会垮掉。

天亮后,苏家一阵翻箱倒柜,很多东西都淋湿了,到处都是一坑一坑的积水。

而雨水还在时大时小的下着,直到中午的时候,雨才完全停了。

苏青桐从早开始就用水瓢往屋外舀水,母亲则收拾淋湿了的衣服被子,总之家里是一遍狼藉。

正忙得手忙脚乱的时候,外婆那边有人带话过来,说舅妈生了。

昨晚下大雨的时候,舅妈在凌晨时分生了一个八斤八两的儿子,四肢健全,据说长得十分漂亮,让她们都放心。

王雪莲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合不拢嘴,家里被淋得一片狼藉的烦恼一扫而空,苏青桐欢欣雀跃,突然间觉得这场大雨带来的不止是烦恼,更多的还是幸运。

因为舅妈在别家生的孩子,还得去接回家才能办酒席,所以就准备了七周酒,就是孩子生下来的第七天请客吃饭。

生孩子正常办酒的日子一般是孩子生下来的第三天,叫三周酒,当地的人只要听到三周酒就知道是谁家生了孩子,但说到七周酒的话就不一定完全明白。

苏青桐欢喜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命中没有儿子的舅舅有了儿子,会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呢?

青莲给她解惑说,助人出生原本就是功德无量的事情,所以,她非但不会受牵连,还会有福报,这倒是一桩意外的惊喜,可谓是皆大欢喜。

舅妈带着儿子回家的那一天,苏青桐跟着母亲去探视。

外婆正在给婴儿洗澡,见她们进来,连忙让她们赶紧关门。

因为天气冷,怕冻到刚刚出生的婴儿,所以外婆就在舅妈的卧房烧起两盆大火,屋子里边被烘烤的暖融融的,她一只手托着一个小肉团子泡在一盆温水中,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柔软的白棉布轻轻的擦洗着那个小身体。

苏青桐突然被新生儿胸前的一个青色的胎记惊住了,正是那天给苏发财戴在胸前陪葬的那块玉牌的形状,就连那个类似于符文的字也有七八分相似。

大舅给儿子取名王继宗,小名叫金子,苏青桐就已经百分百的肯定,如果苏发财真的转世投胎了,那肯定就是眼前这个叫金子的小婴儿,发财,金子,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她突然就记起那晚苏发财托梦的时候,冲进来的苏发财好像叫她大姐,当时没有在意,如今细思则恐,她是外婆最大的孙女,按照王家的辈分,她可不就是他的大姐吗?

苏青桐忍不住拧了拧眉头,唉!那八箱财富是落不到手了,总不能贪了他的。

苏发财这个人实在是太精明了,他难怪那么着急,能不着急吗?感情是为他的来生着急呢,倒是害得她惹来一身骚,到如今还被人监视着。

苏青桐想到这里,忍不住恼火的瞪了金子一眼,却见闭着眼睛的金子勾了勾唇角。

文玉兰坐完月子的第二天,乡计生办来了十几个人将王必文家抄了一个精光,幸好办酒席的时候杀了一头肉猪,不然猪栏里边的一头母猪跟三头肉猪都白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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