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封不平和乌兰三人开始在东市各处粮店游走,一圈走下来,竟然都是统一的价格!

吴天三人又去了周边的街坊粮店,基本都已经调整了米价,有的已经涨到了七文钱一斤!一直走到敦化坊,已经找不到低于六文钱的粮店了!

几人走的精疲力竭,天也已经黑了,封不平哈哈笑道:“看来全城粮店都已经统一了价格,就算是再走几圈也没用的。不走了,六文就六文吧,先吃饱眼前,后面再想办法吧。让吴老板受累了,改天一定上门道谢!”

吴天心中也是觉得很沉重,向封不平拱手告辞:“我白天一般在惠丰酒楼,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封不平点点头,转身就进了旁边一家米店,从怀里摸出几锭银子,叫道:“老板,来一万斤米!”

告别封不平,吴天带着乌兰往北走。这里已经接近长安城最南边的边界了,入目之处都是破败和萧条,污水横流、垃圾遍地,到处是低矮的小棚子,不知哪个角落旮旯里就睡着一个人。

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吴天和乌兰,多的是麻木,而也有沿着唾沫红着眼,似乎饿极了想要把这两个白白嫩嫩的家伙给吃了。

乌兰心里有些发毛,不由地握紧了腰间的软鞭,快步跟进紧紧贴着吴天,小声道:“这些人同样是难民,为什么在北边的东市让人觉得可怜,而在城南却让人觉得害怕呢?”

吴天想了想才答道:“在城北边,他们是弱者,所以觉得他们可怜;而城南是他们聚居的地方,我们是弱者,所以会觉得他们可怕。”

乌兰细细品读着吴天的话中含义,紧跟着吴天的步伐一直到了升平坊,窝棚才渐渐变少,依稀恢复了印象中长安的繁华与文明。

乌兰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吴天看着瘦弱其实身体素质不错,前世很喜欢跑步(毕竟病不起),这会儿虽然也汗湿了背、可还能吃得消。

而摆脱了“被吃掉”的危险,乌兰神经开始松懈,开始支持不住了。

吴天也慢慢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帮乌兰擦了一下额上脸上的汗,乌兰哭丧着脸弯着腰喘气:“我的腿快断了,今天从下午走到现在,这辈子都没走这么远的路,要不我们找匹马儿骑吧?”

吴天望望冷寂的四周,笑道:“马上就天黑宵禁了,街上人都很少,别说马儿了,连骡子都没有。再坚持一下,我们到前面街坊吃点东西歇歇脚。”

乌兰看了一眼远处几百米外已将亮起的坊灯,还有界面上已经在巡逻的骑卒,有些焦急道:“今天是不能回家了,哥哥肯定要担心坏了!先生,我们怎么办呀!”

吴天苦笑道:“是我的错,不该建议封不平到各处米店去看价格,不然也不会弄到这么晚。你也知道如今还不算太平,长安夜间宵禁很严格的,实在不行我们就近去坊间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乌兰立刻警惕地看着吴天,瞪着眼警告道:“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吴天吓了一跳,辩解道:“我就是提议一下。何况找客栈一人一间房,我怎么会对你图谋不轨!我现在是你授业老师,不用这么怀疑我的人品吧?”

这时昏黄的灯光下,一队骑兵缓缓行来,手里拿着铜锣敲打着,高声喊道:“天黑了,关门了!街上行人快快回家!”

然后就听见坊门“咯吱”“轰隆”的关闭声,接连不断传来。

然后二人就被一个骑兵发现了,那人厉声喝道:“没看见天黑了吗,赶紧回家睡觉!一会儿不回家,抓你们回衙门大板伺候!”

唐初宵禁十分严格,如果宵禁期间在大街上乱逛,或者无故翻墙外出,可以惩罚七十大板!一般人几乎半条命就进去了,更别说乌兰这种娇滴滴的女孩子了。

乌兰吓得不轻,赶紧抓着吴天胳膊道:“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吧,可不能被他们抓去衙门打屁股了。”

吴天心里觉得好笑:“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了?”

乌兰骄傲地拍着腰间道:“我有鞭子还有暗器,谁敢打我主意,分分钟让他毙命!”

吴天摸摸鼻子,觉得莫名其妙。

二人就在坊门关闭之前进了升平坊,很容易就找了一家条件不错的客栈,开了两间上好的客房,就在酒店里叫了点东西送到房间,两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乌兰右手下午在东市给难民发馒头被抓的不轻,这会儿缠着的布条已经止血,但稍动一下牵扯到伤口就疼得厉害。

乌兰惨兮兮地望着桌子上的好酒好肉,看着吃的喷香的吴天,学着吴天用左手可是怎么也拿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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