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躁了,“你自己掐出来不就行了?!给你钱,还不要你干活,你都不愿意?!”
“这话不对,我要是给你打掩护,我还得叫两个人的声音。”
这人脑子是坏了吗,“那不比你被嫖简单?”
“要你是个男人我当然不愿意,可你是女人,我就愿意了。”清月支起下巴,“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我活很好的。”
“……”我捏捏手指头,居然打上我的主意了,那就别怪我粗鲁了。
“你可千万别。”清月直起身子,一只手让我停下,“像我这种初次接客的小倌,老板都会让龟公在隔壁听着,要是没有他们想听到的声音,他们发现不对劲闯进来,你门口的大哥可又要捉你了。”
隔壁居然也有听墙角根的,这都是些什么人。
我捂住嘴:“刚才我们的话不会被他们听到了吧?”
“放心,要叫得够大声,他们才听得到。”
也是,这里这么多房间,隔音太差谁愿意来。
那我就放心了,“我虽然不做你生意,但是钱照付,还额外给了你一袋银子,你直接跟你老板说不就行了。”
“我要是这么说了,老板能把我扔男人堆里,关上几天几宿。”
“......”我听得心里发毛,“你骗我,这明明是划算生意,下次你的身价还能这么高,你老板能不赚这个钱?”
“姑娘不知道南风倌的规矩,这送进来的人,不管是色相如何,破了雏就算是泯灭了做男人的尊严和底线,老老实实做躺在顾客的身下,这以后还怕没银子赚吗?”
我听他这么说回过味来,怪不得他不要钱,“你是想我帮你逃出去?”
“逃?”清月苦笑,“我的卖身契还在南风馆,即使逃出去也是过逃亡的日子,再说我是奴籍,如果被抓到,我只会更惨。”
奴籍?我诧异地看向清月,那是犯了大罪的人,或者其后代才会被贬为奴籍。
“可你脸上没有烙印。”
在东黎如果是奴籍,脸上应该有黑印,就是以后有了孩子,一出生也会被打上。这个刑罚极其残忍,它将活生生的人变成畜生都不如的存在,并且世世代代都无法脱离。南祟打赢东黎的一部分原因,正是各地的奴隶反抗要自由。
东黎奴籍的人不在少数,南祟为了赢得他们的支持,许诺帮他们脱离奴籍,有立功者甚至加官进爵,这么优渥的条件,没有人不愿意为南祟的战役冲锋陷阵。
“你是南祟人?”南祟奴隶也有烙印,但是子孙的印记不会烙在脸上,算是对无辜者的一种宽恕。
“是。”清月背对我把衣服褪去一半,“这是南祟烙印。”
他后腰上果然有一块。
“可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变卖来此,姑娘是我唯一的希望,所以......”清月穿好衣服,正色道:“我要你赎我。”
“赎你要不少银两,你觉得这种划不来的交易我会答应?”
“我还没有名气,在这南风馆也是最笨的一个,花不了大价钱。比起姑娘在这里失了身,是个划算的交易。”
威胁我?
“就凭你的身板,你以为你能扑倒我?”
“我体弱自然不能,可是姑娘进来时间也不短了,这香吸多了易情动,到时候不用我主动,姑娘就要爬上我的床了。”
大爷的,我捂住鼻子,寻着窗户就打开。
“你要是逃走我马上就喊!”
我攀上窗的脚僵住,回头怒:“你这是讹诈!”
“姑娘不是穷人,此番就当是救一救深陷泥潭的可怜人,不行吗?”
清月的表情变了,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哀求,和对自由的渴望。
这份渴望让我为之动容,虽然境遇不同,但是我多少能体会个中辛酸。他坐在香软的帐中,却如同身处地狱,我不拉他一把,他就会粉身碎骨。
“我答应你。”
他的眼睛听到我的话的那一瞬间,亮了起来,那是要重生的喜悦。
“但是我筹钱最早要明日晚上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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