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瞧着他洋洋得意的样儿,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笑意,直接指出问题的关键点,“那么由谁来训犬?可知此类犬若非专人训饲,它又如何追踪凶手?”
果然,这个问题让萧睿犯难了,只想到了其一,他有些无措地挠了挠鼻子,思忖须臾,而后扯着一抹尴尬的笑,试探道:“要不你来试试?”
“切,本姑娘才没有那个兴趣呢!”沈舒窈手往空中一挥,明显不想再与此人探讨这个问题,随即自顾自地往前走。
萧睿不紧不慢地跟上,并肩而行,表情认真的问:“那你说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谁比较合适?”
“当然是你比较合适。”沈舒窈扯了宫灯下一穗长势喜人的狗尾巴草,顺手往他怀里一抛,不慎在意地说道。
叶鞘松弛的狗尾巴草似一支软箭直射萧睿胸膛,他抬手一抓,顺势往嘴里一抛,一口衔住狗尾巴草,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个不停,高深莫测,摇头晃脑道:“此言有理!”
天际柔和的色彩,映照五彩云归,清风徐徐拂面,弥漫着醉人的花香,摩肩接踵的行人车马,耳畔充斥着小贩吆喝声,马蹄铃铛声,还有络绎不绝的嬉笑怒骂声。
一个步履蹒跚、蓬头垢面的妇人在这繁华似锦的京城显得方枘圆凿,所行之处皆流下一道道浅浅的血痕,周遭的行人指指点点她却全然不知。苍白的面容露出一抹惨淡讥讽的笑,只是手里紧紧拽着一卷皱皱巴巴略有血迹的麻纸。
她低垂着头,踉踉跄跄往前走,突然撞到了一个眉清目朗的男子身上,那男子满脸厌恶,猛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抬脚就往她身上踹,鄙夷道:“该死的疯婆子,你可知我这身锦缎价值几何?弄脏了岂是你这条贱命赔的起的?”
随着男子粗暴的动作,妇人手中的麻纸骤然脱落,她忽然像发疯了似的,任由男子踹在她瘦弱的身躯上,也要爬着去将那麻纸拾起紧紧护在怀中。
大街上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却未有一人上前阻拦,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生怕事情闹不大,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幸灾乐祸。
“给我住手。”萧睿疾步上前,指着男子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伤人,你眼中可有朝廷律法?”
沈舒窈也赶紧跟了过去,人群渐渐围拢,比方才足足多了一倍,却见男子狂妄的朝萧睿,喝道:“居然来了个多管闲事的,不如,就由你来替她赔了这一百两银,如何?”
萧睿根本不理那男子,转脸看着妇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沧桑的脸庞,泪眼涟涟,问道:“你身上伤势不轻,要不我送你去医馆吧?”
妇人摇摇头,感激道:“多谢公子搭救,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别扯那些个没用的,赶紧赔钱。”男子横眉怒眼,气焰很是嚣张。
沈舒窈闻言,眉头微蹙,上下打量着男子,道:“她怎么你了,需要赔你这么多银子?”
“这个疯婆子,方才把我这身新做的蜀锦弄脏了。”男子恶狠狠地瞪着妇人,手指着衣裳上的一处印迹。
“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你就要出手伤人。”沈舒窈瞧着那半个手掌大的印迹,“只不过沾染了一点灰尘而已,回家换下洗洗便可。”
男子厌恶的眸光移开妇人,正准备反驳,却在看到沈舒窈时登时一愣,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满脸淫笑上下打量着她,道:“不过,若是你肯陪爷一晚,或许我会考虑不让她赔这一百两银子。”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沈舒窈的脸,她并未躲开,只轻蔑地看着他因纵.欲过度,眼睑浮肿,虚晃的身形。
就在他的咸猪手,即将触到沈舒窈脸颊的一刹那,只听“啊”地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沈舒窈已抓住他的手臂,反手一扣,右腿猛地踢在他的膝盖上,“噗通”一声男子便跪倒在地。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
话音未落,萧睿上来一拳打在男人左眼上,顿时将他骤变成一只乌眼鸡,疼得他嗷嗷直叫,嘴里仍不依不饶道:“你......你......你们给我等着......”
男人紧捂着左眼,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溜了。
顷刻,耳边传来围观群众,雷鸣般的掌声以及叫好呐喊声,萧睿第一次感受到何为扬眉吐气,他豪气万丈地朝着众人拱手,谦虚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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