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脑海中回荡着莲儿死时不瞑目的惨状,那双干净水汪汪的眼睛再也不会冲她笑,从此再也无人与她诉衷肠,她敛目将所有的酸涩隐藏在她的心底深处。

她深吸一口气,从喉咙发出的声音艰涩而沙哑,“多谢......王爷。”

窗外蝉鸣声声,清风和缓,两人在湖光秋日宜人的楼阁静坐着,恍若海市蜃楼般旖旎静好,又似云消雾散般缥缈深远的仙境,变幻莫测。

不知多了多久,沈舒窈才转移了话题,“丕将军死在房内,整个驿馆的人都有嫌疑,今日上午我只询问了驿馆的驿夫和一干下人等,聃狎和戟陇的使臣我不便询问,届时还需要王爷出面周旋。”

萧玄奕“嗯”了一声,轻轻指了指桌上的佳肴,“光顾着说话,饭菜都凉了。”

“我让侍女们端下去热热。”沈舒窈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饱,起身就出去叫人。

王府的侍女尽管走路呼吸都是极其轻缓的,但胜在手脚很利索,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热气腾腾的饭菜又重新上桌了,两人不约而同地重新拿起玉箸,开始低头慢慢吃饭。

“四哥、舒窈,你们怎么这个点儿还在吃饭?”萧睿清脆悦耳的声音沐着秋风,迈着欢欣鼓舞的步子进来。

沈舒窈正欲起身行礼,萧睿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冲他笑着摇摇头,很显然是让她免了行礼。他随即也搬来一把凳子坐在沈舒窈旁边,并让侍立在门外的侍女又添了一副碗箸。

这样不拘小节,任何时候活得比谁都肆意自在,却又没心没肺的自小养尊处优的王爷,在整个东陵绝找不出第二个。

沈舒窈觉得虽然他偶尔有些缺心眼,但是这样快乐的人生态度却也让他无比羡慕,随着萧睿的加入,整个室内再无凝重之气,随即换上一团轻松自在的愉悦之感。

萧睿接过碗箸,用汤匙盛了一点遍地锦装鳖的汤汁细细品起来,然后又夹了一只虾炙放进嘴里,而后囫囵道:“这光明虾炙火候正好,滋味极佳,我府中的庖人无论怎么烧这道菜就是差点意思,果然还是四哥府上的庖郭厨艺精湛。”

“庖郭能得宁王的赏识倒是他的福气。”萧玄奕仍然低头认真吃饭,不假思索地说:“不若将他赏赐给你,这样你在府上日日都能吃到他烹饪的光明虾炙。”

眼看着又一只虾炙下肚,萧睿才满意地笑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既是四哥府上的人怎好占为己有,只要他多去我府上几次,将他厨艺的心得传授给我府中庖人即可。”

“随你吧。”萧玄奕道。

“三日后韡颐离宫有一场击鞠比赛,皇上会亲临现场,到时场面肯定精彩热闹非凡,到时你跟我一起去。”萧睿又望向沈舒窈,剑眉一挑一挑的故作神秘。

沈舒窈轻描淡写,“不想去。”

萧睿见她全无兴趣,夺下她正在夹菜的箸,让她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眉飞色舞道:“这次赛事彩头是去年北疆进贡的白玉雕痕宝石玉柄匕首,这把匕首我可惦记了许久,求了皇上多次他都不肯割爱,没想到这回竟成了彩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