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以后你想做一件事,或走一条路,一定要思虑再三。做了,走了,就不能后悔了。”

柏夙不怎么明白申姜的话,她现今能做的事只有等待。想走的也只有回瑞都这一条路。

——

瑞都一直都是处于花明柳媚的春季。可深州城刚度过了炎炎夏日,已到了萧瑟秋日。一叶知秋,前几天柏夙拾得一枚落叶,今日就体会到了寒风侵肌的滋味。

柏夙打了个喷嚏,哆哆嗖嗖走在街上。她已徘徊在这里四五日了。周围的饭馆酒楼,都知她打袁公子的事,无一敢招她。身上老板娘给的铜钱也见了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我等不到大哥回来,没准就已经收到二哥烧的风筝了。”柏夙想去别的镇待上一月,熬到大哥回来。

她打听出一个离着深州城最近的,名为虹霞镇的地方。柏夙决定到哪里找些活干,起码不会饿死。可虹霞镇虽近却仍有五六百里路,一直不停走也需三四日。没一点吃的东西真得撑不下去。

柏夙犹豫再三,还是进了当铺,不过她并不是要当令牌,这啸刃山庄在深州城的地位她真是见识过了。将这令牌当了简直自寻死路。她将包袱里爷爷装的看着稍微值钱衣物拿了出来,虽然换不了多少,起码够路上吃食。

“老板,我想当些东西。”柏夙走进当铺,便听得里面算盘噼里啪啦的脆响。

柏夙踮起脚尖冲着小窗格喊了一声。

“刚才是最后一单,今日不当了。”

当铺窗格中传来底哑声音。

“老板,我急着赶路,您就最后当一回吧。我可以少要些铜钱。”

对方迟疑片刻,“看姑娘如此着急,本店可以通融一下,不过要看你当的是什么。”

柏夙连着包裹都递与了老板,“这是我全部家当,您看有什么可以当的。”

老板一眼都没看,便将包裹推了回去“这些我卖不了几钱,我要的是你。”

“什么意思?”

窗格之中忽冒出一顶斗笠,柏夙觉得这斗笠相当眼熟,“我看你手腕上的链子还可以。”

“手上?我手上哪里有链子?”柏夙朝着自己手腕看去,这手腕上空空荡荡的。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就是那个么,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柏夙将手伸到窗格那里,却不想刚伸上去,手腕便被死死拉住,“你干什么!”

“将我的令牌还来,不然你就一辈子站在这里吧。”柏夙听他的语气,加之这顶斗笠,立刻明白了此人为谁。

柏夙先把手抽走,使了七八成功力却一点也挪不动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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