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今天三塘村的村长和村支书能这么好心,特地上门告诫贺保金,原来是拿人手短。

既然这样,那她就更要帮帮庆祥哥,别让他中了这些人的圈套了。

听豆腐西施提起砖窑的事,林夏禾也大概猜到了这男人的身份。

陈庆祥在大石坝村搞砖窑挣到了钱,肯定是有人眼红的。

见识浅短些的只想去他砖窑里干活挣工资,胆子大的也想自己搞砖窑。

三塘村的马万荣就是其中之一。

本来他搞砖窑,也跟陈庆祥没什么关系,乡下的小土窑,产量再大,能跟县城的红砖厂比?小打小闹的,陈庆祥也没放在心上。

甚至一开始马万荣找了个人借口去陈庆祥的砖窑干活,实际上是偷学烧砖技术的时候,陈庆祥也没生气,反而亲口指点了几句。

陈庆祥这人大气,发了财也没光想着自己一个人挣钱,大伙儿都一块儿富裕起来才好呢!

谁知道这马万荣也不知道是倒霉呢,还是请的师傅技术不过关,烧出来的砖质量不行,脆,容易断,掰开一看,人家的烧透了连芯子都是红的,他的砖掰开来里面是一团黑黄色,一看就不是好砖。

就这样,还想跟人家陈庆祥的砖卖一样的高价。

没错,大石坝村砖窑出的砖卖得比县红砖厂还贵,红砖厂的砖三分钱一块,大石坝村的砖却要三分三厘,十块砖就要贵上三分钱,这一栋房子盖下来,多出来的也不是小数目。

但问题是去县红砖厂的砖得有指标,人家主要是卖给公家的,很少卖给私人,私人要买砖,也得要批条子才能买,大石坝村的砖却是只要你有钱,要多少给多少。

所以哪怕贵一点儿,也有的是人要。

但买家也不是傻子,大石坝村出的红砖,敲起来铮铮响,那质量是刚刚的,马万荣家的砖就这个质量,还想卖同样的价钱,傻子才会要呢!

结果自然是卖不出去,烧多少就亏多少,连烧煤的钱都填进去了。

马万荣不去反思自己的问题,反倒认定了这是陈庆祥在整自己,当初肯定是故意教了错的烧砖方法,还故意在买家面前说他的砖的坏话,才还得自家的砖卖不出去。

马万荣就这么恨上了陈庆祥,并且认定,只要把陈庆祥搞到了,大石坝村的砖窑办不下去,他自家的砖窑就肯定能兴旺起来。

这些日子他也没少暗戳戳地使坏,不过陈庆祥运气好,从来没有被他得逞过。

昨天晚上,他无意中发现陈庆祥趁夜悄悄地跑到他们村,去找了村长和村支书,马万荣下意识地就认为陈庆祥这是想把手伸到他们村来,打他的砖窑的主意了。

于是便想了这么个恶毒的主意,哄豆腐西施帮他实施。

可惜这豆腐西施也不是在所有男人面前都吃得开的。

虽然村里边跟她勾三搭四的不少,可大多数都是为了贪图别人给她的那点好处,那些男人又老又丑,怎么比得上高大英俊的陈庆祥呢!

豆腐西施只见过陈庆祥几次,就被他迷得魂儿都快飞上天了,别说要什么好处了,就算要她自己倒贴,只要陈庆祥愿意,她也是肯的。

可恨那人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豆腐西施勾搭了好多次,他连看都不多看一眼,最后一次做得露骨了些,还被他义正辞严地给训了一顿。

豆腐西施从此再也不敢造次,心里却对林秋兰恨得牙痒痒的,别以为她不知道,陈庆祥每次过来他们村,都是为了林秋兰那小□□的!

凭啥啊!

她水水嫩嫩的水豆腐一样的身子,难道不比那又黑又瘦的干瘪女人好得多吗?

豆腐西施娇滴滴地对马万荣说:“说起来,倒还有一个法子,那男人,我勾不上,可有人能勾得上啊!”

马万荣一听兴奋起来:“是谁?”

“贺保金家的。”

“是她?”马万荣立刻没了兴致,“那小子怎么看得上那种女人啊!”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极其猥琐地“嘿嘿”笑了几声,“倒是听说她有个妹子不错,够劲儿。”

林夏禾听得柳眉倒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人揍一顿,好大的胆子,居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恶心透了。

勉强按捺住了愤怒继续听,只听那豆腐西施说:“你这个粗人,哪里懂这些,人家是青梅竹马的感情,这陈庆祥一年好几趟往咱们村干部的家里跑,好烟好酒的供着,就为了能让那小贱人的日子能好过点。你说,咱们要是假冒那小贱人的名义,把他叫出来,他能不来吗?到时候把门那么一关,敲锣打鼓把全村人都喊来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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