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高妙仪回来以后,茗儿心里却隐隐不安,她总觉得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好像变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都不像是高妙仪会做的事。
虽然每天也开开心心的,但偶尔会盯着一处出神,神情焦虑,她不是一个会掩饰自己心情的人,就连神经大条的映月也发现了。
晚上等高妙仪睡着以后,茗儿依旧守在高妙仪的床前,映月打了好几个哈欠,实在撑不住了倒在床边的柱子上睡了过去。茗儿过去给映月披了条毯子。
回来就看见高妙仪睡得极不安稳,额头的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手无意识攥着被子,嘴里说着梦话,茗儿低头想听清高妙仪说的什么,等到听清以后被吓得一身冷汗,后退一步,差点踩到高妙仪的鞋子。
茗儿转身看高妙仪没有醒来的意思,她又伏在床前替高妙仪掖被子,用手轻轻拍打着安抚着高妙仪,心里想着只是做梦而已,自己又在担心什么呢,脑海里却一直重复着高妙仪的梦话,住手,不要杀我皇兄。
高妙仪反复梦到到了宫变那天晚上,她看着满目疮痍的皇宫,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尸体,空气中是燃烧殆尽的灰屑混合着血腥味,好像下了一场黑色的大雪。
她被敌军擒住,看着那些宫人惊恐地瞪大眼睛死在她面前,皇兄说只要放她一命,他就放下武器投诚不再反抗,她哭喊着说不行,她被擒住双臂就算想自尽也周身无法,对方同意了,却在皇兄放下武器的一瞬间砍了他的头,她猛然惊醒。
觉得脸上一片湿润,伸手摸了摸,才发觉自己哭的满脸泪水。怎么又梦到这些了?
映月走进来“娘子醒了,今天娘子想去哪逛逛?跟娘子说一个好玩的事,昨个晚上,太宰府王九郎不知怎么掉进闹市坊苑的茅厕里去了,好多人都瞧见了,今儿早都传开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高妙仪用手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却也没心思想这些,自然不觉得可乐,只觉得对方活该:“我们回宫吧。”只要想到那晚的事情,她的心里就惶恐不安,她害怕重蹈覆辙。
现在没有证据,在没有做足准备的情况下,她不能贸然出手,要是现在暗中对裴元景下手无论生死,父皇一定没办法向平阳候交代,而裴元景此人绝非善类,细查之下若是发现是皇室动手,这种举动会提前给大宁皇室招致祸端。
想到裴元景昨天晚上说过的话,高妙仪打定主意,势必要到他身边找出证据,不过她还没到成婚的年龄,母后又绝对不会让她嫁给裴元景,她必须得想一个主意,接近裴元景。
映月让暗卫去打探一下,裴元景什么行踪?”
“不用了公主。”茗儿走进来“宫里来信了,说平阳起了战事,平阳候病重,裴郎君怕是要回平阳了。”平阳地处荒凉是大宁与匈奴的边境之处,极易起战争,可自从平阳候镇守便无人来犯,这次平阳候病重,匈奴才趁虚而入。
高妙仪站起来“你说什么,何时出发?”是了,她怎么把这茬忘了,上元五十五年秋边关告急,平阳候病故,裴元景率兵讨伐匈奴,苦战数月最终夺回城池追击匈奴百十余里。
一战成名。
茗儿欲言又止“回殿下的话,是……今日。”
高妙仪盘坐着想了想,她巴不得裴元景死在平阳,可事与愿违,前世他虽然得胜可却伤的不轻,调养了几个月才堪堪好起来,那我何不趁他病要他命?不行不行,那太冒险了,万一他识破了起兵提前造反,那我不是白白忙活一场?
得想个办法,她打定主意“快备车,去最近的城门关。”她今天必须见到裴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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