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直是半个小时后到的,姚以岸不知道是不是她喝酒后产生错觉,总感觉许直的心情似乎也不好。

姚以岸没主动招惹他,还是江凯盯着他坐下,率先开口:“不是欢天喜地和姑娘打得火热呢吗,怎么了这是。”

许直似乎精神不佳,眼神有点发飘:“身心俱疲。写稿写的手指头都要废了,前一阵张导一朋友又说跟我求个剧本,忙到炸。”

江凯:“这是好事啊。以前你也不是没比现在忙过,怎么一副被榨干的模样。还是说你跟小范……”

不提还好,一提范焓,许直忍不住的脑壳发紧:“别提了。这些日子尽跟着她抽风了,白天被她拉着东跑西串,晚上回家敲键盘也不得安生。好不容易今天她要跟几个同学聚会不过来,我赶紧就开车给她送过去了。要不我今天一晚上准又报废。”

“这么夸张。这些日子你没来,哥们以为你成天醉生梦死去了呢。”

“我这是生不如死,一心只想出家。”

江凯笑:“出家你还上我这来?今儿想喝点什么?”

许直看看他,又瞥一眼旁边只顾着喝酒不说话的姚以岸:“她这又是唱哪出?”

“累得,被江珊那厮无情剥削,连轴转了好几天,她这是泄愤来了。”

江凯站在一边认真解说,许直见姚以岸也是一脸疲惫,不情愿的开口:“本来是想一醉方休。现在看还是算了吧,来点大麦茶,一会我开车给她送回去。”

……

第二天一早,许直是被人掐醒的。

他工作特殊,并不需要朝九晚五,因此多数时候他的生物钟都很混乱,随心所欲。有时候别人都出门上班,他才耷拉着眼皮爬上床去;有时候别人在喝下午茶,他却已经开始了长达六到八小时的睡眠。一般除了有事与别人约好,他都是随性而起,随性而眠。

最近事多,许直已经有好几天没能睡上个好觉,难得睡得沉到流口水都不自知。

睡的正香时,他突然觉得一阵胸闷喘不上气来。迷瞪着闭着眼睛挣扎了两下,试图用变换姿势来缓解这种症状,可他动了两下,却是一点氧气都没了,险些被憋死。

许直猛地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云淡风轻、坐在床边看着他的姚以岸。他急忙吸了几口气,觉得胸腔里舒服一些,便给了姚以岸一记眼刀,又抱着枕头埋在床里。

姚以岸二话没说,伸出胳膊就是一记锁喉。

至此,许直的瞌睡算是彻底醒了。

他手上用力,轻松将姚以岸的胳膊扒开,不情不愿的挪着身子靠坐在沙发一角,不满的发起牢骚:“大早上要人命啊。”

“人命?狗命差不多。不是让你解决完事就滚蛋吗,你怎么还在这?”姚以岸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双手叉腰质问。此时她的形象在许直眼里,俨然一个包租婆。

许直打个哈欠:“昨天忙活完都几点了,留宿一晚上不过分吧。再说,我本来就累一天了,好心好意送你回来,还得被你压榨劳动力,完了事大半夜的你让我再开车回去?也不怕我疲劳驾驶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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