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关峰正在后面山上索摸,接到了关锐的电话,也没别的事,就是金色蝎尾的生意,谈成了,铁胳膊先付2500块,真能对他的任务有用,再付500块,当然,这500块没有了系统大神的监督,能不能拿到手,全靠人品。不过,关锐仍然很高兴。
其实2500块,晓月工作室能挣大约一半,王晓玥已经很满意了,尾款嘛,自古以来就是世界性的难题,她也没好办法500块,还不够燕京到沅州的高铁票价。
按晓月工作室的章程,关峰拉来的生意,他有提成,关锐打这个电话,是要个关峰的账户。
“滚!你买个哑铃,好好练两块肌肉出来,软塌塌的没个男人样。嗯,游戏之外的事,少说几句。”
关峰没工夫去听提成怎么算。
他是缺钱,但也不会把一点小钱放在眼里。
“大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游戏是游戏,生活是生活,这是常识。玩工作室,我是老手了。大哥出马,一个顶俩,以后有这好事,多联系,挂了啊。”
亲兄弟,关锐本来也没想着关峰真给他一个账户,不过就是那么一说,顺便分享一下自己的好心情而已。
汴京城果然是好地方,可惜,每个人都知道汴京城是好地方,高端玩家扎堆,水深浪大,小小的晓月工作室,在汴京城发展的并不顺利,大家的心情,也就好不到哪儿去。峰关不毒不来汴京,其他人嘴上不说,心里未必没有想法,但关锐又不敢对关峰啰嗦,心里,憋屈着哪。
幸好一开始,关峰在工作室的定位是宋史专家而不是普通的成员,才勉强就这么吊着。现在关峰给工作室拉来生意,关锐当然很有面子、很解气提成不多,关键是这钱挣的轻松、潇洒,拔份啊。
“嗯。把基础内功练好。”
“这小子,也慢慢长大了啊,弟弟,嘿嘿。”
关峰的记忆中,有不少关锐流着鼻涕,跟在自己屁股后头乱窜的画面,挂了电话,一时之间,心里不禁有点异样,说不出什么味道在鸿蒙仙界,他有很多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后辈,有修士,也有凡人,弟弟也曾经有过,不过,弟弟,对他却是很陌生、很久远的两个字了。
挂了关锐的电话不久,关峰一瓶啤酒还没喝完,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老娘的电话。
“老大啊,没急事的话,今天过来吃午饭,有个事找你,是个案子,你把那一套手续带上。和我一个办公室的周姐,有点胖的那个,你见过的,小时候还抱过你,你还尿到她身上了,她儿子比你高一届,现在在羊城上班,不,不,不是她儿子有事,是她表姐的儿子有事,……。”
十一期间,民政局也要值班,显然,周玲值班,事情不多,有的是时间和关峰,回忆一下他小时候尿裤子的往事。
“嗯,我现在就去开车,见面再说。”
关峰迅速挂了电话,他实在理解不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隔着电话闲聊。
……
午饭很简单,就在民政局旁边的一个小饭店,有费诗婷和周姐这两个民政局的标准地头蛇在,一切自然无需关峰操心,饭菜什么的,也轮不到他来讲究,不过一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关峰才好不容易弄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大概就是这样,峰伢子你看,能不能帮帮我侄子,他刚满二十岁,小孩子不懂事,真判了刑,在里面蹲个三五年的,他这一辈子就毁了啊。”
再次抬手看看表,有点胖的周姐,恋恋不舍的结束了她的抒情、感慨,以及各种无关的鸡毛蒜皮。
事情不算复杂,周姐的一个表姐,丈夫两个多月前突然身感不适,到医院一查,查出来患了肝癌,而且是晚期,没办法,确诊以后,病人当天就住进沅州人民医院,他儿子孙亚,第二天也从星城赶回了沅州。
肝癌,暂时还是鄂斯医学界没有攻克的绝症,之一,也许有人可以支付得起巨额的费用,去尝试一下还在实验阶段的治疗方法,比如换个健康肝脏什么的,但这不适用表姐一家。表姐和丈夫在村子里种菜,孙亚初中毕业后,去星城亲戚开的一家小超市里打工,一家都是普通人,勉强吃喝不愁而已,连普通的住院治疗费,家里的财产主要是村子里一套房子也支撑不了多久。肝癌后期,对表姐的丈夫而言,医院的态度,基本上就是,病人想吃啥,就吃点啥吧。
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表姐没见过什么世面,什么主意都没有,而孙亚是家里的独生子,如此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刚满二十岁的小伙子,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孙亚当天晚饭也吃不下,就喝了两瓶啤酒,半夜醒来睡不着,孙亚就到住宿酒店的楼顶吹风,他抽了两根烟,在楼顶走来走去,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脚趾头很疼,心情烦躁之极的孙亚也没多想,捡起石头使劲扔了出去。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石头不巧砸中一辆停车场的汽车,大半夜的,车里倒是没人,但是从十三楼落下的石头,把汽车挡风玻璃砸了一个大洞。
第二天早上,车主发现自己的车莫名被砸了,当然不肯干休,大骂几句,就报了警,然后修车,花了6千多块。
车主有点小办法,派出所也很重视,认真起来的警察叔叔,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过了三天,警察到医院找到孙亚询问酒店有录像在警察们耐心的说服教育下,小伙子承认了自己扔石头的事,然后,孙亚就以涉嫌寻衅滋事罪被逮捕,现在,案子到了检察院,准备起诉到法院。
周姐和费诗婷一个办公室,还是个科长,知道关峰是律师,就想聘请关峰做孙亚的辩护律师。
“我尽力吧。不过周阿姨,具体情况,要等办了手续,去检察院看完案卷才知道。”
“高空抛物,烟灰缸,小石头,嘿嘿。”
关峰心中苦笑不已,却又有点说不清的畏惧: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别的说法。
他两年前就通过了司法考试,一年前拿到了律师资格,在弘法所所谓的实习,只是弘法所内部习惯性的说法,按国家规定,他可以独立办案子,不过,关峰却从没独立接过案子他是学生,没这个心思,当然,也没这个资源这是他第一个案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这个案子,孙亚承认自己当晚从楼顶扔了一块石头,石头砸在车玻璃上,响动不小,他当时就听到了声音,也怀疑是砸到了车,当然,他没投案自首。其实案卷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麻烦关律师了。我现在就签委托书。不过,他爸要看病,家里实在是,拿不出多少钱来了。”
孙亚母亲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多岁,头发半黑半白,一件半旧的浅绿色裙子,裙子上印着红色的小花,她吃饭时都没怎么说话,见关峰答应下来,她作为孙亚的母亲,不能不开口,刚说了一句话,她苍白的脸上忽然红了起来,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赶忙低下头去,根本不敢去看关峰的眼睛。
周姐向她保证,凭自己的面子,关峰肯定会给个最优惠的价格,但是,这个年头,嘿嘿,面子比钱重要?
表姐的丈夫是个农民,据说也有重大疾病保险,但真生了大病,绝大多数人才发现,那些天书般的保险条款,原来还可以那么解释,最终的结果,所谓的保险,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就那么一杯水,还要经过复杂无比的程序。
“律师费,就2000块钱吧。周姨,所里规定的严,我又是刚去不久,刑事案子,2000块,是最少的了。”
关峰说完,眼光一扫,见费诗婷微微点头,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也放下心来。三kkk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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